第586章 也门扎玛尔 土色年轮星光回音(2 / 2)
她问我从哪里来,我回答中国,她惊讶而欢喜地说:“我哥哥现在就在广州。”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泛黄的明信片,背面是广州塔的剪影。
我们对坐在橄榄树下,谈论关于远方与故乡,关于山与海的联系。
那一刻,我忽然意识到——即使在这片偏远高地,世界的线也早已悄然交织。
她指着远方山脊说:“有时候,我觉得山能听见我唱歌。”
她轻哼了一段调子,像风,也像水,我突然觉得,这一刻本身就是答案。
我在笔记里写下:“扎玛尔的红,不是艳丽,是生命的温度。”
她说她梦想有一天能去中国看看哥哥,哪怕只是短暂的团聚。
“如果你见到广州塔,请替我站在下面多看它一会儿。”
我答应了。
太阳西下,整个城市被渲染为温暖的金黄色。
我来到一处石崖平台,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扎玛尔城。
风中带着一点薄凉,几只山羊沿山道慢慢走下。
有一位戴头巾的老人坐在岩石上,他不说话,只静静望着城市。
我坐在他旁边,他忽然开口:“你觉得这里什么最美?”
我想了想,说:“风。”
他笑了:“是啊,风懂我们。”
沉默良久,他起身离开,身影隐入暮色。
我望着那座由黄土筑成的城市,它没有灯火辉煌,却有一种安静的坚定。
我写下:“扎玛尔的风是透明的历史,是无声的歌者。”
夜晚,我住在一户本地家庭的屋顶小阁楼。
晚饭后,主人邀请我一起仰望星空。
夜空浩瀚,银河泼洒,一颗颗星星如寒光般缀满天幕。
男主人轻声对我说:“你在寻找什么?”
我望着星星答道:“也许是一个答案,也许是一个旋律。”
他点点头:“那你来对地方了。”
后来他拿出一面鼓,递给我说:“你听。”
鼓声低沉,如同山脉中沉睡的回声。
我敲了几下,节奏缓慢,每一声都像从土地深处传来。
他说:“鼓不是用来热闹的,是用来听自己。”
夜深后,我躺在被褥上,风透过窗棂,吹动帘子,如同山对我轻声絮语。
我梦见一个被红土包围的孩子,举起手中的鼓,轻轻敲出一串节奏。
清晨醒来,天光微启,屋顶传来早祷的吟诵。
那声音缓慢而深沉,仿佛一座城市在与黎明对话。
我在《地球交响曲》的这章末尾写下:
“扎玛尔不是一句话能说清的城市。
它是一次沉默的旅途,是在山风中呆的一整个黄昏,是用黄土垒起的记忆之塔。”
翻开地图,向红海的彼岸眺望,一道非洲的轮廓逐渐清晰——那是一座港湾之城,是火山岩与碧海共舞的地方。
吉布提——那是非洲之角的浪声,是板块交汇的星辰之门。
吉布提,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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