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以色列西岸 时间缝隙破晓余声(2 / 2)
外却教我们如何等待。”
她带我参观了校园的墙壁,上面密密麻麻贴着失踪者的照片。
每一张脸庞都年轻,每一张笑容都曾是某人不眠的希望。
我沉默良久,只能写下:“拉姆安拉是一本打开的书,文字清晰,但页页未完。”
我们在黄昏的校园长廊散步,她忽然问我:“你知道我们最怕的是什么?”
“不是战争,是被忘记。”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在这片土地上,记住比说服更重要。
深夜时,我路过一处烈士墓园。
有人在墓前点着灯,小声念着名字。
我站在一旁,感到脚下的土地不再是尘土,而是一张张不愿沉睡的面孔。
有一位老者拄着拐杖站在墓碑前,他望着那块石板上的名字呆。
我走过去,他说:“我每天来,就是想让他知道,他的名字还有人念。”
我走进纳布卢斯时,香气扑面而来。
这里出产着名的橄榄皂。
城市古老而温柔,巷道曲折如记忆。
我参观了一间百年皂厂,厂主是一位老人,他请我看一块刚刚切割好的手工皂。
他说:“你看,这不是清洁,而是传承。”
“传承什么?”
“我们不光传香味,更传坚韧。”
我问他是否经历过冲突,他点点头却不言语。
他指向墙上一块写着“1948”
的旧木牌:“这块牌子比我们都活得久,它见过城市如何一次又一次地倒下又站起。”
在老城巷子深处,我遇到一位盲人琴师,他在街角弹奏一忧伤的旋律。
他说:“我看不见明天,但我能听见它的影子。”
我跟着他一路走到清真寺前,他停下琴声:“听,这就是我们城的心跳。”
他又说:“你听过被围墙围住的自由吗?就是像琴弦,每根都被拉紧了,却还能声。”
我写下:“纳布卢斯是泡沫之后的坚硬,是香气之后的真相。”
夜幕降临,我回到住处,走上天台。
星光稀薄,风中夹着咸涩与尘土的味道。
远处传来一阵阵阿拉伯歌声,低沉、悠长,有如一不愿结束的诗。
我打开《地球交响曲》,为西岸写下最后一段:“这是一个被剪裂的音符,却依旧在歌唱。
它不整齐、不悦耳,却最接近人类的真实。”
楼下传来争吵声,是两个青年在辩论。
一人说:“要改变世界。”
另一人说:“先别死。”
我看着那盏楼梯口的昏灯,心中悄然一震。
午夜时分,我收拾行囊,在小巷尽头遇到一位赤足女孩,她递给我一束干枯的橄榄枝。
“它死了吗?”
我问。
她摇头:“它只是睡着。”
我蹲下来看着她的眼睛,她认真地说:“你要记得我们,我们才不会真的消失。”
我的心,沉重中有一丝期待。
我翻开地图,目光望向北方的地中海沿岸。
海法——那是山海之间的音符,是科技与灵魂交会的节奏,是世界之门上的海风低吟。
我轻声说:
海法,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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