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巴基斯坦拉希姆亚尔汗 田野河谷慢音低语(1 / 2)
离开巴哈瓦尔布尔之后,车子沿着东侧的主干公路一路南下。
阳光逐渐沉重,大地也变得更加宽广起来。
绿意在沙丘之间拉出细细长长的缝隙,而棕榈树在远处摇曳着仿佛永远站立不动的身姿。
我正驶向拉希姆亚尔汗——一座地图上不常被提起的名字,却在旁遮普与信德之间,守着印度河畔最安静的一段律动。
这里没有宏伟的古堡,也没有奢靡的皇宫,有的,是土地的深情、农业的节奏与真实而平凡的人群。
我翻开《地球交响曲》,写下:“第464章,拉希姆亚尔汗。”
这是一章深植泥土的田园协奏,是命运之河转弯时低声吟唱的一缓慢牧歌。
我在日落时分抵达拉希姆亚尔汗,站在一片正在收割的甘蔗地边。
黄昏下的田野如一幅金褐色油画,地平线温柔,风在稻穗之间穿梭,仿佛谁在低低吟唱。
一位农夫正骑着毛驴车缓缓驶过,身后载着一车刚割下的甘蔗。
他停下来,微笑着递给我一根:“尝尝,我们这里最甜。”
我坐在田埂上啃着甘蔗,他在一旁泡起奶茶。
浓厚的牛奶、略带姜味的香料、甘蔗汁的淡香混合在一起,那是一种只属于田野的味道。
“你来自远方?”
他问。
“是的。”
我点头。
“那你是来找安静的吗?”
他又问。
我犹豫了一下,然后说:“我是来找声音的。”
他笑了,用手指着那片刚刚被收割的地说:“那你要听地在说什么。
它不是沉默,它只是说得很慢。”
我在《地球交响曲》中写下:“拉希姆亚尔汗的第一杯茶,不是为了解渴,而是让你停下脚步,学会慢下来。”
他送我一个小陶罐,里面是他自家晒的黑糖和姜干。
“旅途上冷了,就泡这个。”
他说。
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忽然感觉,自己不是路过,而是久别归乡。
第二天清晨,我沿着城外的阿巴西亚运河行走。
这条人工河是上世纪初期由巴哈瓦尔布尔邦王室修建,用于引水灌溉,至今仍滋养着一方土地。
晨雾尚未散去,水面如镜,偶尔有几只小船划过,带起微波。
岸边是一群洗衣妇人,她们手法娴熟,将彩色布料甩入水中,再重重拍打在石板上。
节奏分明,有如打击乐队的低音打板。
我走近与其中一位中年妇人交谈,她一边搓洗衣物一边说:“我们的日子不能快,一快就乱了。
水有水的步子,布有布的纹路,心也不能乱。”
我站在她身边静静看着她洗完一块布,阳光从树影中洒下来,晾衣绳上的湿布泛着湿润的光泽,如诗一般挂在风中晃动。
她说:“你看,这就是我们女人的歌,一洗就是一生。”
我写道:“在拉希姆亚尔汗的运河边,每一块湿布都是一段节奏,每一个动作都是一劳动者的无字诗。”
午后,我来到拉希姆亚尔汗火车站。
这座火车站保留着英殖时期的红砖建筑,圆拱门、高墙钟楼,还有一座早已停用的手动信号杆。
站台上不算拥挤,却有不少人坐在阴影里,喝茶、等待、呆。
我与一位头半白的老人聊起天来。
他年轻时是铁路工人,如今每天都来站台坐坐。
“我不等人,”
他说,“我只是习惯了听火车声。”
他告诉我,以前这里是南北交通的要道,从拉合尔来的列车会在这里停二十分钟,人们会争相下车买一杯糖茶,一张报纸,再匆匆赶上车。
现在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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