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中央邦 尘光庙影暮色音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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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缓缓驶入印度中部的广袤平原时,窗外的光线逐渐变得温柔。

那是一种褪去喧嚣后的安详橙色,仿佛大地把自己最真实的肌理袒露出来:稻田在微风中轻轻起伏,土墙村落静静守着暮色,牛车不紧不慢地穿过红土路口。

风掀起窗帘,一缕泥土与草香交织的气息钻入鼻尖,恍若某种古老传说的开篇。

我倚窗而坐,翻开那本陪我走遍山河的《地球交响曲》,在崭新的一页上郑重写下:

“中央邦:尘光庙影,暮色音律”

这一次,我所踏足的,并不是一座城市,而是一整块沉甸甸的大地——中央邦。

它是印度的几何中心,是森林与庙宇共生之地,是河流、遗址与重建的共鸣之声。

它没有孟买的喧哗,也没有拉贾斯坦的灿烂,却以一种“沉静的磅礴”

打动我。

这是我此刻最想聆听的音律。

列车停下那一刻,我仿佛听见了一种“久别重逢”

的声音——不属于耳膜,而属于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

我走在乌杰恩城边,进入湿婆庙前,脚下的石阶早已被万千朝圣者磨得亮。

脱鞋、洗脚,阳光洒在水面上,宛如晨钟暮鼓中神明的轻轻睁眼。

我踏入马哈卡勒神庙。

香火缭绕间,我抬头望见黑檀木柱支撑的穹顶,神像隐匿于阴影中,却似在默默俯瞰众生。

有一瞬间,我分不清这庙宇是否真的存在于现实,它更像是某种意识的投影,一个将人心净化的通道。

我看见一个老妇人跪在神像前低声念咒,泪光中没有苦涩,只有一种“认命”

的安详。

那一刻,我闭上眼,脑中涌出一个念头:

“我们总以为是自己在寻找信仰,其实,是信仰在静静等待我们归来。”

我缓缓写道:

“信仰不是选择,而是土地生出的气息,是语言之前的勇气。”

离开乌杰恩,我朝东南前往被称为“三源圣地”

的阿姆尔卡塔克。

这里,是纳尔马达河、松河与苏纳河的源之地。

泉眼藏于岩石深处,涌动着清澈得近乎透明的水。

没有喧嚣,也没有仪式,只有一个年迈僧人静静坐在石旁,像是山的一部分。

他递给我一只铜碗。

我舀了一碗泉水洗手。

水凉透骨,却让皮肤有一种从尘埃中抽离出来的纯净感。

他轻声问我:“你可曾放下过一切,只为听一滴水落地?”

我愣住。

那一刻,我突然懂得,“源头”

的意义并不是河流的开始,而是“万物归一”

的心境。

我在日记中写下:

“真正的河,从不奔腾而始,而是从一颗沉默的心生起。”

山下,一群孩童在河边嬉戏,笑声在岩壁间回荡。

那一刻,我感到某种久违的宁静。

前方,是中央邦最原始、最野性的章节——卡纳国家公园。

密林如网,阳光从高处树冠的缝隙洒下,一道一道,像神明用光在书写某种神秘文字。

空气中带着湿土、野果与动物的体味,我像一只入林的陌客,每一步都在提醒自己保持安静。

随我同行的是一位年老的森林守卫,他话不多,却对每一片树叶的响动、每一丝风向的变化都了如指掌。

他说:“这里的每一条小路,都是老虎的道路。”

我们站在一处水源边,四周静如无人之境。

忽然,灌木轻轻晃动,一只孟加拉虎现身。

它并不靠近,只在远处踱步,金黑纹理如夜色中的神袍。

它侧身望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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