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五 破三阵(4 / 7)
开六棱霜花。
尹珏看见他咬破指尖在纸面勾画,血珠坠入“雪“字的瞬间,整座藏书阁的雕花窗棂齐齐结霜。
那些霜花顺着雕梁游走,渐渐凝成《韩熙载夜宴图》里的玉笛与羯鼓,又化作《快雪时晴帖》的墨痕。
“华兄的《雪夜访戴图》“尹珏的剑穗突然绷直,他看见那些霜花中浮现出戴逵泛舟的身影,船头灯笼映着玄衣人独立寒江的侧影——分明是眼前人眉间凝着的清冷。
华天忽然转头望来。
隔着漫天飞雪,他的目光穿过观星台七重纱幔,惊得尹珏手中青竹剑差点脱手。
那眼神像极了当年在太学宫初见时,国师手持玉尺敲他掌心时的威压,又带着某种令人心悸的洞悉。
“剑。
“华天弹指震碎案上茶盏,飞溅的水珠在空中凝成三尺青锋。
尹珏的虎口突然迸裂,旧伤遇到剑气竟渗出金芒——那是尹家血脉觉醒的征兆。
他看见华天笔下的“剑“字正在吞噬漫天风雪,墨色逐渐染上龙鳞纹路。
观星台突然陷入死寂。
尹珏听见自己血液里传来金石相击的嗡鸣,那些沉寂百年的剑鸣顺着血脉爬上脊椎。
七重纱幔无风自动,露出后面悬着的七柄古剑,最末那柄残剑的剑格上,赫然刻着尹氏家徽。
“原来尹兄早知。
“华天收笔时星砂簌簌而落,在青砖上烙出北斗七星的轨迹。
他拾起案头鎏金笔匣走向尹珏,匣中玉简突然迸紫光,“三年前琼林宴你掷我砚台时,这笔匣就认主了。
“
尹珏低头看着匣面睚眦兽的眼睛。
那些嵌在檀木里的宝石此刻正泛着血光,兽口衔着的玉环上,“尹“字铭文正在渗出细密血珠。
他忽然想起祠堂那夜,父亲将家传玉佩按在他心口时说的话:“当星辰坠入砚台,便是尹家儿郎重铸天命之时。
“
?眼迷匣开启的刹那,整座观星台开始下沉。
尹珏看见台基裂开深不见底的缝隙,九条青铜锁链从地底窜出缠住华天手腕。
那些锁链上刻满甲骨文,最末那枚铜环正扣在他自己颈间——尹珏分明记得,三日前父亲为他束时,玉梳突然断成九截的异状。
“别碰锁魂链!
“尹珏的剑气割断三根铜链,伤口处金芒暴涨。
华天却笑着按住他持剑的手,玄色衣袖滑落时露出腕间狰狞的旧疤,那疤痕形如篆书“劫“字,“尹兄可知,万象归元院为何百年只收九名弟子?“
狂风突然卷着星砂灌入迷匣,尹珏看见无数画面在眼前炸开:戴着青铜面具的铸剑师将?石熔进剑胚,国师在祭坛上剜出自己的眼睛填入剑格,还有华天跪在血泊里书写“劫“字时,背后站着九具身分离的青铜傀儡。
“因为每任院主都要替天行劫。
“华天染血的手指划过尹珏眉心,那里突然浮现出星砂凝成的“诗“字,“当年你祖父在渭水斩杀黑蛟时,用的就是尹家剑意与?眼之力。
“
尹珏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他想起昨夜擦拭家传古剑时,剑鞘内侧突然显出的血色箴言——“遇星砂则启,逢华姓则鸣“。
此刻观星台深处传来龙吟般的剑啸,那些沉寂的青铜剑正顺着血脉感应,朝着他心口的位置缓缓浮空。
华天突然将鎏金笔匣抛向高空。
匣盖炸裂的瞬间,漫天星砂化作银色雨幕,每一粒砂都映着不同时空的剪影:戴着斗笠的吟游诗人正在雪夜题壁,佩剑的书生在剑冢抚碑而泣,还有某个戴青铜面具的身影,正将“劫“字烙进沸腾的?石熔炉。
“该醒了。
“华天割破掌心将血抹在尹珏眉间,“你祖父斩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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