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零 双圣体（3 / 6）

可曾想过永夜心魔会反噬到这般境地？“

阿箬周身黑雾突然凝固，化作万千怨魂扑向冰棺。

诗雅广袖舞动如流云，霜刃在虚空划出曼妙轨迹，每道弧光里都绽放着冰莲。

当最后缕黑雾消散时，冰棺表面已爬满蛛网般的裂痕，玄霄帝君的遗体竟化作流光没入阿箬眉心。

“成了。

“诗雅拭去唇边血迹，望着男人头顶盘旋的九道黑气。

那些气旋里翻涌的已非怨魂，而是被驯化的永夜心魔。

阿箬突然伸手扣住她手腕，力道大得几乎捏碎骨骼：“为什么选我当容器？“

诗雅任由他掐得指骨咯咯作响，望着祭坛外开始坍塌的永夜城：“因为只有永夜噬魂体，才能在吞噬足够魂火后“她忽然绽开凄美笑容，任由阿箬背后的骨翼将两人笼罩在阴影里，“将永夜心魔炼成照亮归途的灯。

“

阿箬告诉诗雅：这世界上其实还有双圣体的人，比如无忧岛的岛主无涯子，他就是玄冰劫烬圣体加玄黄造化圣体。

玄冰劫烬圣体（冰雪道+炎道+律道+宇道）

副作用：冰火无间

冰火之力冲突会损伤脏腑，需以「玄冥真气」调和阴阳，否则可能经脉冻结或熔成琉璃碎渣。

玄黄造化圣体（天道+人道+地道+阴阳道）

副作用：天道弃子

掌握生死权柄易遭「因果反噬」，所做善举皆成业力，最终可能被天道剥离神格，沦为六道之外的流浪者。

海风裹着咸涩的水汽扑在铜雀灯台上，青铜兽吞吐的火苗突然爆出三点冰蓝火星。

诗雅望着灯芯里游走的霜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中那枚刻满星轨的青铜罗盘——这是三日前从南疆毒瘴林带出的物件，此刻正在掌心烫，像是要烙进她腕骨里。

“当年无涯子岛主在云梦大泽布下九重结界时“阿箬舔了舔沾着糖霜的虎牙，圆滚滚的身子陷在云纹紫檀椅里，腰间玉坠随动作轻晃，在烛光里投出细碎的影。

他忽然从袖中抖落半块冰魄镇纸，青玉雕成的玄鸟触手生凉，“瞧见这裂纹没？“

诗雅凑近时闻到他衣襟上残留的龙涎香，混着某种类似焦炭的苦涩气息。

镇纸表面细密的冰裂纹正以肉眼可见的度蔓延，忽而凝结出霜花，转瞬又化作赤红流火，将檀木桌案灼出焦痕。

“冰魄镇纸用的是北冥寒髓，“阿箬用两根胖手指捻起焦黑的木屑，那些碎屑竟在掌心重新聚成冰晶，“但掺了朱雀涅盘砂。

当年岛主在雷泽深处淬炼圣体，每当他运转玄冰劫烬体“少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漏下的血珠尚未落地便凝成冰粒，“就会引冰火对冲，就像现在这样。

“

诗雅的罗盘突然出蜂鸣，天池中的磁针疯狂旋转，二十八宿星图次第亮起。

她看见代表“劫“的参宿正对应着阿箬眉心，而象征“造化“的尾宿却隐没在血雾里。

窗外传来夜枭凄厉的啼叫，整座藏书阁的烛火同时摇曳，墙上悬挂的《山河社稷图》里，云梦大泽的位置腾起黑白交织的旋涡。

“所谓双圣体，不过是天道崩坏时溅落的残片。

“阿箬从博古架暗格里取出血书，泛黄的鲛绡上字迹如刀刻，“你看这段——永和七载惊蛰，无涯子引动九重雷劫，冰魄凝枪时周身绽开霜花三千，却在第七道劫雷落下时“他忽然顿住，枯瘦的指节按在“丹田俱焚“四字上，墨迹渗出暗红，“当时他体内同时燃着三昧真火与玄冥寒毒。

“

诗雅的指尖抚过鲛绡边缘的冰晶纹路，那些纹路突然活过来似的游向她掌心。

她想起昨夜占星时见到的异象：紫微帝星旁纠缠着双生彗星，一冰一火划出玄奥轨迹。

铜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