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七 子鼠枢麟(5 /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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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周身游走,像是有千万条银蛇在啃噬骨髓。

他记得三日前午马追魂踏云捏碎他琵琶骨时,青砖缝里渗出的血珠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靛蓝色——那是原始天魔苏醒的征兆。

“李九,你的经脉在重组。

“午马的声音裹着冰碴,玄铁锁链擦过他耳际,“天魔血种正在吞噬十二正经,你还能撑多久?“

李九的瞳孔映着穹顶游走的雷光。

三个月前修庆将青铜匣交到他手中时,匣中那缕黑雾也是这样吞吐着电弧。

“你看这雨。

“他忽然开口,染血的唇勾起讥诮的弧度,“九嶷山千年不冻的灵脉,偏在这天漏了。

寒玉床突然腾起紫烟,巳蛇九蜕毒心操控的七根透骨钉正刺入他膻中穴。

剧痛让李九想起十六岁那夜,修庆也是这样捏着他的下颌,将淬毒的玉簪插进他锁骨:“记住,真正的猎手永远藏在猎物的影子里。

“你背后的人“午马的靴底碾过他渗血的肩胛,“当真以为我们会信?“

李九低笑出声。

笑声震得床沿凝结的冰棱簌簌而落,那些冰渣里封着七日前被他斩断的追魂使残肢。

“你们当然不信。

“他艰难地抬起右手,染血的指尖抚过颈间青鸾纹身,“毕竟三年前我亲手把追魂钉捅进她心口时,连子鼠枢麟都以为九界门要与我恩断义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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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幕中忽然传来鹤唳。

午马瞳孔骤缩,他认得这种声音——子鼠枢麟的坐骑雪魄鹤只在收到密信时才会引颈长鸣。

李九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他知道这是最后的筹码。

当冰锥刺入气海穴的瞬间,他故意让锁骨处的旧伤迸裂,让掺着天魔血的毒血溅上午马袖口。

“主使是修庆。

“李九喘息着吐出带血的音节,“你们枢麟阁密库第七根玄铁令,上面沾的可是他的血。

午马后退半步,玄铁面具下的冷汗顺着下颌滑落。

他当然记得那枚令牌。

三年前修庆以结盟之名登门时,当着满堂供奉的面将令牌拍在案头,鲜红的“庆“字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此刻那抹血痕正在雨中泛起磷光,像条苏醒的毒蛇攀上他的衣摆。

“子鼠大人要的答案,您该亲自带去了。

“李九的声音突然变得空灵,仿佛有另一个灵魂正从破碎的躯壳里浮出来。

他看见午马袖中滑落的密信,火漆印上的青鸾图案正在渗出黑血——那是枢麟阁最高级别的警示符。

当午马踏着云纹靴冲进枢麟阁时,子鼠正在擦拭那柄从不离身的残月刀。

青铜刀面上映着窗外翻涌的紫黑色云层,像极了三年前修庆撕裂空间时掀起的魔渊裂隙。

“青鸾血令“子鼠摩挲着密信边缘的冰晶,那些晶体里封存着李九濒死时的记忆碎片。

他看见十六岁的李九跪在祭坛上,修庆将天魔血种注入他天灵盖时,少年眼底炸开的金色火焰;又看见上个月李九在醉仙楼独饮,杯中倒影里藏着半张与修庆七分相似的面容。

暴雨拍打着琉璃瓦,子鼠突然想起枢麟阁地底那口青铜鼎。

鼎身铭文记载着初代门主用亲子献祭的往事,那些扭曲的铭文此刻正与李九记忆中的画面重叠。

他解下腰间鎏金错银的钥匙,青铜齿纹碰撞的声响惊醒了檐角沉睡的嘲风兽。

“让玄冥司的人候着。

“子鼠的残月刀划破雨帘,刀气在青石板上灼出焦痕,“再派二十八宿卫去九嶷山南麓,挖开修庆当年修筑的镇魔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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