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五 泪桥(3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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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尝到了后悔的滋味。

那盏青瓷裂成北斗七星的形状,盛着永不凝固的琥珀色月光。

每当寒露浸透窗棂,瓷片就会在案头重组又碎裂,裂纹里渗出松烟墨的苦香。

某次月食之夜,他现瓷片背面浮现出自己从未写完的绝笔信。

第六折:千刃雪

暴雪裹挟着冰棱穿刺肌理,他在第七个雪夜挖出了埋在胸腔的旧刃。

冻疮溃烂处生出细小的冰棱,与记忆中的刀锋达成奇妙共振。

当北风卷走最后一丝体温时,他忽然看清了雪原尽头的孤树——每根枝桠都悬挂着冰封的旧日自己,正在晨光里折射出七彩裂痕。

第七折:茧中丝

蚕室弥漫的腐臭浸透骨髓,他在蛹衣里数着心跳蜕皮。

旧痂随新丝层层剥落,露出皮下银蓝色的脉络。

当第无数个黎明刺破茧壳时,吐出的丝线竟开始倒流时光——那些被斩断的情丝正从指尖涌出,在虚空里织就蒙着水雾的铜镜。

第八折:逆流川

血色潮水漫过脚踝时,他数清了记忆河床里的卵石数目。

逆流而上的第七个漩涡里,漂浮着所有未曾出口的对白。

当冰锥般的暗流刺穿肺叶,他忽然在漩涡中心看见光的卵——每粒光斑里都蜷缩着另一个平行时空的自己,正在潮声中舒展透明的翅膀。

高霜树用出杀招“喜恶同因,瑕瑜互见”

,利用泪桥,这招的威力达到了最大!

天玖剑直杀向天衍魔尊白黐衍。

残阳坠向地平线,将天际烧成一片悲壮的猩红。

飞溅的霞光如同神魔陨落前洒下的最后血泪,泼洒在焦土与断壁残垣之上。

这里是“遗忘战场”

的尽头,亦是通往未知深渊的。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硝烟与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是万物凋零后残留的枯萎气息。

高霜树,人如其名,如同一柄蛰伏于冰封绝域的绝世凶兵,沉默,却蕴藏着足以冻结灵魂的凛冽杀意。

他并非传统意义上的英伟男子,身形算不上魁梧,甚至有些清瘦,但那每一寸骨骼、每一缕肌肉纤维中,都仿佛缠绕着最纯粹的、源于冰川深处的死亡韵律。

此刻,他静立于一截被魔气腐蚀得不成样子的巨大石梁之上,脚下是万丈深渊,深渊之下,是翻涌不休、连光线都能吞噬的“幽冥血海”

他的对面,是魔焰滔天的天衍魔尊,白黐衍。

这个名字本身就带着亵渎与混沌的意味。

白黐衍并非身着寻常魔尊的玄黑或暗红法袍,他周身缭绕的是一种近乎“无”

的颜色——一种混杂了所有色彩,最终却归于死寂灰白的魔气。

他的身形飘忽不定,仿佛由无数破碎的魔影聚合而成,每一次呼吸吐纳,都带动着周围空间生扭曲、崩塌。

他的面容隐藏在一片不断变幻的魔纹之后,只能隐约窥见一双深不见底、燃烧着疯狂与贪婪的眼瞳,如同两片吞噬光明的黑洞。

白黐衍的声音响起,不通过空气,而是直接烙印在高霜树的意识深处,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耳,以及一种仿佛能蛊惑人心的魔力:“高霜树……又一个不自量力的‘道标’。

你的‘剑道’,你的‘秩序’,在绝对的‘真魔’面前,不过是孩童涂鸦般的笑话。

放弃吧,将你的‘道’、你的‘魂’、你的‘一切’,奉献给我,我可以让你死得……稍微‘体面’一点。”

高霜树没有回答。

他只是缓缓抬起了右手。

那是一只骨节分明、苍白得近乎透明,却又异常有力的手。

指尖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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