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二 婚礼(4 / 5)
好棋呀,僵王”
僵王露出牙齿,出灿烂的微笑,他情不自禁地开始鼓掌。
“你还没有预料完,宇宙中总是有那么几个极具破坏性的异端点,也就是你们常说的鬼神和类鬼神境,他们的破坏力你也看到了,重启宇宙对他们来说都很简单,但宇宙就一个,经不起这么玩的,于是这群工程师们就开始帮助你们了,嬴政毁灭宇宙留下的烂摊子只能由他们进行修补,这就是他们的职责,这个星球的人类其实不怎么重要的,文明被封锁,那是因为这个宇宙本身就是很好的实验品,人类是可以被驯养的”
“那你呢?你早把自己放在和神一样的高度了吧”
“别这么说,你不也是神性?人追求进步没什么错的,但大多数家伙他们最多也就到那个高度,用钱就可以了,用钱他们什么都做得出来了,嬴政拥有能力让整个文明进步,这又创造了一个大的bug,工程师们预言1o年之内会有一个极其特殊的端异点产生,他将很可能会反客为主,就像那个怪物一样,其实如果那个怪物不是疯子的话,你们早就解脱了
我曾见过那幅《尸王的肖像?》,画布上流淌着沥青般的暗红,仿佛凝固着所有被月光遗忘的午夜。
2o9o年苏富比拍卖场的穹顶下,水晶吊灯将碎钻般的光斑投在油画表面,那些斑驳的光影在竞价声中扭曲成骷髅的獠牙。
当数字定格在825o万时,前排贵妇的珍珠项链突然断裂,浑圆的珠子滚过猩红地毯,像极了怪人王画中那些溃烂的泪痣。
这个被称作黑暗西翁的男人,生来就带着被诅咒的胎记。
2o53年深秋,莱茵河畔的牧师寓所里,接生婆剪断脐带时突然打了个寒颤——婴孩左耳垂缺失的豁口,宛如被利爪撕开的月牙。
母亲在圣母像前跪碎了整夜的膝盖,却没能留住夭折的长子。
当牧师抱着襁褓中的次子呢喃“以赛亚“时,阁楼积灰的画框里,未完成的《红葡萄?》正渗出暗紫色汁液。
十八岁的海牙分店,少年站在蒙尘的油画前,指尖抚过伦勃朗真迹龟裂的油彩。
伯父递来的镀金怀表在他胸口烫,表盖内侧嵌着的家族徽章却突然渗出黑水。
当夜班电车碾过石板路时,他对着港口的浓雾画下第一笔《泥人?》,画中矿工扭曲的脊梁上,爬满了教堂尖顶投下的十字阴影。
帝都的雨季来得格外缠绵。
金妮黑色伞檐下的珍珠耳坠,在二十岁生日那夜碎成银河。
表姐丧服上的黑纱缠住他手腕时,烛火在墙纸上烧出焦黑的蝶翼。
红灯区阁楼的霉斑在雨声中疯长,妓女脖颈的淤青与《血日?》里溃烂的向日葵惊人相似。
当晨雾漫过廉价画布,他现自己用口红在镜面写满了“救赎“,每个字母都淌着脓血般的朱砂。
矿工镐头撞击岩层的轰鸣中,他听见魔鬼在血管里歌唱。
1933年的龙谷画展,蒙着白布的《泥人》突然睁开空洞的眼眶,策展人的怀表指针开始逆时针疯转。
此刻在塞纳河左岸的黄色小屋里,我正看着他割下左耳——伤口涌出的不是鲜血,而是泛着金粉的油画颜料,那些颜料落地便化作《星的夜?》里躁动的星云。
那夜我推开画室木门时,月光正从阁楼的百叶窗漏进来。
他背对着我站在画架前,绷带在夜风里轻轻摇晃,像条垂死的蛇。
我数着墙上那些未完成的画作,第三十七幅自画像的油彩还泛着新鲜的光泽——画中人凹陷的眼窝里蓄满星辉,缠着绷带的头颅仿佛随时会融化在靛蓝色的阴影里。
“你听,“他忽然转身,绷带缝隙间渗出暗红血丝,“它们在血管里尖叫。
“
后来我总梦见那个割耳的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