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五 缘(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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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眼睁睁看着汪新元的身体像漏气皮囊般干瘪,唯有那双眼睛还死死盯着地宫方向。

寒琦的玉簪“咔嚓“断裂,七枚玉琮滚落台阶,每颗都映出不同幻象——有汪新元在考古现场掘青铜鼎,有他抱着婴儿尸体痛哭,还有他亲手将符咒钉入厉夜霆眉心。

“因果轮回。

“李零一喃喃自语。

她将犀角梳插入髻,梳齿突然生长成白骨利爪,“三百年前厉家先祖斩三尸时,可曾想过今日?“

宛恩的波斯猫突然人立而起,化作红衣女子。

她指尖缠绕着血色丝线,将众人影子钉在墙上:“你们以为斩的是三尸?不过是把恶念转嫁给先祖罢了!

“黑雾中伸出无数枯手,抓住最近的水电费撕成碎片。

夏七一胸前的伤口涌出金色血液,在空中绘成星图。

他背后的影子突然分裂成三头六臂的魔像,与黑衣傩面人战作一团。

华天的罗盘指针炸裂,碎片割破掌心,血珠落地竟生出曼珠沙华。

“看星象!

“方程突然指向夜空。

北斗七星的位置偏移,天枢星坠向老宅屋脊。

他怀中的《酉阳杂俎“无风自动,绘三尸的插图竟开始渗血,“这是紫微斗数里的血光之兆!

锡伯的念珠突然崩散,舍利子嵌入青砖缝隙。

地面浮现出巨大法阵,中央青铜鼎里浮出汪新元的虚影。

他正在重复着某个仪式,每完成一道工序,众人的记忆就模糊一分。

“快毁掉鼎中符咒!

“诗雅尖叫。

她撕开旗袍下摆,露出腰间纹着的往生咒,“三百年前他们就是用这个“

厉夜霆的桃木剑已抵住青铜鼎。

剑身映出他扭曲的面容,三尸在颅腔里出尖啸。

他想起昨夜守庚申时,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出锁链形状——此刻那些锁链正缠住他的四肢。

“动手!

“李晓婉的犀角梳射出电光。

众人同时将毕生修为灌注于法器,厉家老宅在轰鸣中崩塌。

当最后块砖瓦化为齑粉时,他们看见地宫深处,三百具与自己容貌相同的尸骸手牵手走向青铜鼎,鼎中血水倒映着每个人的罪孽。

晨光初现时,厉夜霆在自家床上惊醒。

枕边放着本《云笈七签》,书页间夹着张新符咒,朱砂鲜艳如血。

窗外槐树焦黑的枝桠上,不知何时开出了纯白槐花。

第二关则是从概念新神(供奉)手中拿到?眼迷匣,那是去七十二层楼的钥匙。

暮色像融化的青铜般倾泻在祭坛上时,我终于望见了那尊悬浮于虚空中的神像。

祂的轮廓被七重青铜锁链切割成碎片,每根锁链末端都拴着半截人俑——那些凝固着惊恐表情的陶土躯体,正以某种诡异的韵律轻轻震颤。

“他们称我为概念新神。

“神只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惊起祭坛四周的青铜铃铛。

我数到第三千六百声清响时,祂的左眼突然淌下银色的泪,那液体在半空凝结成冰晶,折射出七十二重交叠的楼阁幻影。

最顶层的飞檐上,分明挂着半枚残缺的玉珏,与我怀中那枚自九嶷山古墓所得的玉珏严丝合缝。

供奉的仪式远比想象中残酷。

当我的血滴在祭坛中央的太极鱼眼时,整座神殿突然翻转成倒悬的迷宫。

无数青铜齿轮从穹顶坠落,咬合着将我推向中央的祭火。

火焰中浮出?眼迷匣的虚影,那漆黑的匣面竟浮现出我此生所有遗憾的具象——阿爹临终时攥着的半块麦饼,诺诺在雨中转身时翻飞的青丝,还有西伯利亚铁轨尽头那盏永远熄灭的煤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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