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一 副体制造(5 / 5)
,方知何为永恒“。
他伸手触碰剑锋的刹那,远处传来晨钟轰鸣,惊起满山寒鸦。
暮色浸染墨水河时,白玉堤的钟声总裹着铜绿锈味。
那些穿细呢西装的先生们站在彩绘玻璃前,指尖的烟斗明灭如陨星坠落,他们凝视着观星台顶端的鎏金风信旗,仿佛在破译天穹投下的卦象。
当欲望的潮水漫过五十道刻度线,金鼎湾的水晶塔便渗出琥珀光晕。
年轻的资本猎手将古刹的檀木佛珠熔成金箔贴在k线图边缘,那串佛珠曾浸过千年银杏叶煮的晨露,此刻却裹着全息投影的虹彩流光。
墨水河的货轮拉响汽笛,货舱里防震泡沫中沉睡的量子元件,每个纳米级的蚀刻都凝着硅谷实验室未蒸的晨露。
“三百倍的杠杆是月华织就的星轨。
“资本猎手在云栖楼的琉璃室转动翡翠扳指,琉璃盏将他的影子烙在孔雀石地砖上。
他想起十五岁攥着入学文书走过白玉堤,堤下漂浮着被拆除的纺织作坊铁架,锈斑里还嵌着母亲粗麻围裙的经纬线。
此刻他正用镶陨石的钢笔在契约文书上钤印,墨汁潭里浮沉着故园门环的铜绿残片。
资本永动的嗡鸣声中,白玉堤十八号的雕花铜门昼夜洞开。
穿雪纺长裙的少女们踏着琉璃盏穿过回廊,她们腕间的钛金表盘倒映着墙上的《千里江山图》摹本——画中画舫的桅杆已换成光纤束,船娘的智能腕带闪烁着量子行情。
某个雾霭沉沉的子夜,拍卖行的金槌惊醒了沉眠的青铜器,买主用量子密钥置换了商周酒爵的所有权,而展柜阴影里悄然攀上青藤。
直到某个宿雾弥漫的黎明,缉私船的探照灯刺破金鼎湾的霓虹。
穿纳米纤维西装的青年站在游艇观景台,指间流转着冷凝的金锭,远处观星台的日晷突然凝滞——晷面裂纹里嵌着无数张未兑付的信用状,洇散的墨痕正化作靛青色的河雾。
墨水河的浊流裹挟着量子残片与契约金屑奔涌向前,白玉堤的仿古建筑群在晨雾中渐次亮起琉璃灯,像无数只饥渴而空茫的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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