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 阴阳平衡(3 / 5)
在生宣上晕开个浑圆的愁绪。
“阿箬公子。
“诗雅忽然转身,裙裾带起半阙残香,“您说好的人头钱“
阿箬正捏着支赤金点翠的烟杆,青烟缭绕间眼底浮着碎金。
他慢悠悠将烟杆别回腰间,那两块通体幽蓝的金砖便从袖中滑落,撞在酸枝木案几上出清越声响。
金砖表面流转着熔岩般的光泽,细看竟暗合二十八星宿图纹。
“按人头计酬。
“阿箬屈指轻弹金砖,火星迸溅如夏夜流萤,“算上厨房帮工老张头,后院扫落叶的春桃,连檐角那窝麻雀都算半个。
“说罢瞥见愚神乐圆睁的杏眼,烟杆往他眉心一点,“这位小友倒是眼生,怎的比灵泉还亮堂?“
愚神乐喉结滚动两下,活像被掐住脖子的锦鲤。
他活了二十年,见过会喷火的青铜貔貅,遇过开口吐莲花的千年树妖,却头回见着能把金砖当糖豆撒的主儿。
此刻他手里攥着的账本无风自动,纸页哗啦啦翻到“灵植养护费“那栏,墨迹未干的“3拾两“三字竟慢慢洇成了“3佰两“。
“那个“愚神乐突然抓住诗雅的袖角,“咱们要不要去找灵根圣体?“话一出口自己先惊了,“我是说“他盯着阿箬腰间晃动的金算盘,“听说灵根圣体能点石成金,要是掘地三尺找着了“
账房先生手一抖,狼毫在“本月赤字“的朱批上拖出老长一道红痕。
窗外忽起惊雷,雨幕里隐约传来金砖相撞的脆响,像极了江南梅雨季屋檐坠落的星子。
李铭渊又想起了他带队动的“秘密战争”
事件,他身为九州人,却被困在圣殿,后来他逃回了九州,一步步又走到今天,成为九界门的副门主。
暮色浸染九界门千级青玉阶时,李铭渊总会抚摸腰间那柄断剑。
剑脊上斑驳的裂痕倒映着九州苍茫的云海,像极了圣殿穹顶那些被月光蚀刻的星图。
他闭目凝神,恍惚又听见铁甲碰撞的铮鸣穿透十二重玉阙,看见自己举着火把撞开青铜巨门的刹那,烈焰在十二翼天使石像的眼眶里流淌成河。
那是天启十七年的惊蛰夜。
身为九州镇北侯嫡子的青年将领握剑的手还在抖,剑锋却已割开圣殿祭司的白袍。
血珠顺着金线刺绣的云纹蜿蜒,在月光下凝结成赤红的琥珀。
“你们用星轨锁住三十六城的命脉,当真以为九州无人能破?“他记得自己当时笑着将火把掷向星晷,琉璃穹顶轰然炸裂的瞬间,万千星辰如陨雨倾泻,将圣殿广场上的白玉雕像熔成赤红的岩浆。
圣殿深处传来琉璃碎裂的脆响,李铭渊猛然睁开眼。
掌心那道横贯掌纹的旧伤又开始隐隐作痛——那是被圣殿刑架咬穿皮肉时留下的印记。
他起身推开雕花木窗,九重宫阙的灯火在暮色中次第亮起,宛如天幕坠落的星子。
三日前刚接掌九界门副门主令的他,此刻却觉得肩上金纹刺绣的龙越沉重。
“副门主,北境八百里加急。
“侍从捧着玄铁卷轴的手在颤抖,“魔族大军压境,青要山结界昨夜破了三道缺口。
“李铭渊接过卷轴时瞥见侍从颈后的刺青,那是九界门死士才有的“九瓣莲“。
他忽然想起二十年前逃离圣殿那日,有个被铁链穿透琵琶骨的少年也是这般纹着刺青,在血泊里对他喊“九州不该是这样的“。
记忆如淬毒的银针刺入太阳穴。
那年他带着三百死士冲出圣殿地宫,在雁回关遭遇圣殿骑士团。
银甲骑士的浮空战船遮天蔽日,炼金弩箭将战马钉成刺猬。
他亲眼看见副将阿七为护他突围,整个人化作燃烧的流星坠向深渊。
当他的佩剑终于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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