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 第一次古龙战争（2 / 5）

，指节因用力而白。

这是他第十次敲击那块裹着龙鳞的玄铁，熔炉里腾起的青烟里，隐约能听见上古巨龙低沉的咆哮。

“人族的小崽子。

“锻炉边盘坐的老人突然开口，羊皮卷轴上的符文随着他枯瘦的手指游走，“你可知这铁砧下镇着半截龙骸？“

阿洛没回头。

他记得父亲咽气前说的每个字：“去北方山脉，找到那个被雷火劈开的山洞。

“此刻铁锤与玄铁相击的脆响，正与记忆中龙尸崩裂的闷响重叠。

山洞里的景象让少年怔住。

半截断裂的龙躯横亘在紫晶矿脉上，鳞片间渗出的龙血早已凝固成赤色琥珀。

他摸索着触碰那些纹路，突然有灼热气流顺着血脉直冲头顶——这不是普通巨龙，这是曾被星辰眷顾的初代种。

“北境的雪要融了。

“老人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青铜面具映着洞壁幽光，“巨人王庭的号角已经吹响第七日。

“

阿洛的手指深深陷入龙鳞裂缝。

他想起昨夜篝火旁族人的对话，老祭司枯瘦的手指划过星图：“当紫微星暗淡，龙血必将苏醒。

“

?

雪原上，十万巨人踏破冰封。

他们披挂着从沉睡谷挖出的龙骨甲，长矛顶端镶嵌着偷来的龙晶。

王旗在狂风中猎猎作响，旗面上蜷曲的巨龙轮廓，与山洞里那半截残躯竟有七分相似。

“人族的小虫子。

“王座上的巨人王举起酒碗，琥珀色的液体里浮沉着龙鳞碎片，“听说你们挖出了初代种的血？“

跪伏在地的斥候咽了口唾沫：“王上，人族在熔炉堡集结“

“熔炉堡？“巨人王突然大笑，震得王座上的冰晶簌簌坠落，“那个用龙血锻剑的破地方？让他们来吧，让火焰净化这些蝼蚁。

“

侍卫长悄然递上羊皮卷轴，上面密密麻麻画着人族兵器谱。

最末处，“天陨“二字被朱砂圈了又圈——那是阿洛父亲用龙血淬火的佩剑，此刻正插在熔炉堡最高的旗杆上。

?

熔炉堡的晨雾里，阿洛将最后一块龙晶投入炉火。

剑身突然震颤起来，紫色的光晕沿着剑脊游走，仿佛有巨龙在剑鞘中苏醒。

老人突然按住他的肩膀：“小心，这不是凡铁。

“

话音未落，大地开始震颤。

斥候连滚带爬冲进铁堡：“巨人！

他们来了！

“

阿洛握紧剑柄跃上城头，第一眼就看见王旗下的巨人王。

那怪物身高近百丈，皮肤如玄武岩般龟裂，每一步都能让大地皲裂。

他突然明白为何初代种会战败——这种怪物，根本不是凡人能抗衡的。

“人族的剑。

“巨人王的声音像雷鸣，震得人耳膜生疼，“跪下来求饶，本王赏你全尸。

“

阿洛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想起父亲临终前的低语：“真正的勇气，是明知必死仍要拔剑。

“剑柄上的龙晶突然爆出刺目强光，他纵身跃下城墙，天陨剑划破长空的刹那，仿佛有星辰坠落凡间。

第一批饮下龙血的人成为了第一批巨人族。

当第一滴龙血坠入尘世的瞬间，天际裂开蛛网般的血痕。

老祭司枯槁的手指颤抖着摩挲龟甲，裂纹里渗出的血珠竟与天象遥相呼应。

云荒大陆的边缘，那片被诅咒的沼泽正泛起粼粼红光，仿佛有巨兽在泥浆中翻滚呼吸。

“他们来了。

“老祭司的喉结滚动着，干裂的嘴唇翕动出古老的谶语，“饮下龙血者，将化为山峦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