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 周汾漪(4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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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在他犯错时落下的泪滴,甚至师尊临终前塞给他的半块灵玉。

那些温暖的画面在识海中炸开,化作万千钢针刺入心脏。

他跪倒在血泊里,看着自己的手指逐渐长出鳞片,耳边响起熟悉的哄睡曲谣。

“该清洗血脉了。

“他望着镜中爬满血丝的眼眸,将三枚青铜卦镜按在胸口。

这是用三百位纯阴之体炼制的法器,卦镜转动时会出类似编钟的嗡鸣。

当第一缕纯净灵气渗入经脉时,蛰伏在骨髓深处的黑气突然暴起,化作九条张牙舞爪的黑龙冲向镜面。

镜中倒影却显出诡异的一幕:九条黑龙正被锁链捆缚,而拴住它们咽喉的银链另一端,竟系在他自己腰间。

冲刷持续了整整七日七夜。

寒琦蜷缩在寒潭底部,看着自己逐渐透明的皮肤下涌动的暗潮。

那些被净化出的污秽之物凝成血色琥珀,每一粒都封印着一个扭曲的灵魂。

当他要伸手触碰琥珀时,潭水突然沸腾起来,无数冤魂的哭嚎震得他耳膜生疼。

最深处传来什么东西苏醒的动静,像是沉睡千年的巨兽在翻身,又像是某个与他有着同样面孔的人在微笑。

第十日拂晓,寒琦从潭底浮出时,左眼已经变成纯粹的黑色。

他撕开衣襟,看着心口那道新生的疤痕——那里正缓缓睁开一只竖瞳。

当他举起右手,方圆百里的魂火突然自动飞向掌心,凝结成一柄三尺长的骨剑。

剑柄缠绕着半透明的人,剑刃上跳动着幽蓝火焰,每次划过空气都会留下永不消散的血色残影。

“该去收取今年的祭品了。

“他对着潭水中的倒影轻笑,水面顿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魂灯。

最近三百年来被他吞噬的修士们正在其中沉浮,有的保持着死前最后的惊恐表情,有的则已经彻底沦为傀儡。

最中央漂浮着一具穿着道袍的尸体,胸口插着他亲手铸造的噬魂钉,那人额间的天机印还在微微亮。

寒琦踏着血浪走向岸边时,腰间突然传来异动。

那是用渡劫期修士脊椎炼制的乾坤袋,此刻正在疯狂震颤。

他解开袋口,一缕金光冲天而起,在云层中凝成三个血色大字:龙城旧部。

当第一滴雨落下时,寒琦已经站在了废弃的观星台上。

脚下是三百年前被屠戮的龙城守军骸骨堆砌的祭坛,雨水冲刷着刻满符咒的断柱。

他抬起左手,暗道之力如潮水般涌向天际,将整片苍穹染成墨色。

右手按在心口,血道红莲轰然绽放,方圆百里瞬间陷入火海。

在烈焰中,他看到了那个本该死去的人。

穿着破损道袍的老者拄着龟杖走来,身后跟着十二名身披锁链的银甲卫。

老者的左臂已经变成机械义肢,但那双眼睛里的星光依旧璀璨如初:“寒琦卿,你可知为何历代圣主都要镇压噬魂圣体?“

寒琦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认得这张脸——八百年前在仙魔战场,正是这位老者将濒死的他扔进深渊。

当时老者说过同样的话,语气却带着某种解脱的疲惫:“因为一旦吞噬足够多的魂火,你就会忘记自己究竟是谁。

红莲突然调转方向,朝着老者轰然砸去。

寒琦看着莲花在距离对方三寸处停滞,义肢上浮现的符文亮起诡异光芒。

龟杖顶端弹出的不是武器,而是一卷泛黄的羊皮纸。

当第一张纸页飘落时,他识海中的封印突然松动,无数记忆碎片如暴雨倾泻——

雪夜,老者将襁褓中的婴儿放在寒潭边;

月下,老者为少年讲解星轨运行的奥秘;

雷劫,老者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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