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集 蔡国之役秦军显威(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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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宫的烛火在青铜灯台上跳动,将秦穆公的身影投在竹简堆成的小山之上。

百里奚展开羊皮地图时,烛花恰好爆出一声轻响,照亮了中原腹地那片被楚军铁蹄踏碎的疆土——郑国都城新郑已被围三月,城墙垛口处的焦痕在地图上用朱砂标成了蜿蜒的血线。

“君上,晋侯已亲率三军屯于汜水,却按兵不动。”

蹇叔的拐杖在青砖上叩出沉响,“重耳感念郑君旧恩,终究是想等我们先动。”

秦穆公指尖划过蔡国的位置,那里像一枚楔子钉在楚国北境。

三天前从郑国传来的密信还带着硝烟味,郑文公在信中泣血求援,说楚军已开始架设投石机,新郑的粮仓只够支撑五日。

他忽然想起二十年前初即位时,也是这样一个秋夜,晋献公以假道伐虢之计吞并虞国,那时的秦国还只能在函谷关以西观望中原争霸。

“孟明视的先锋营,此刻该到召陵了。”

穆公将密信凑到烛火边,橘红色的火焰舔舐着麻纸,将郑文公的哭求烧成灰烬,“告诉孟明视,蔡国的城门,要像春天的河面一样,在黎明时分准时开启。”

一、暗夜奔袭

蔡国都城的城墙在月光下泛着青灰色,守城的士兵抱着戈矛打盹,甲叶上凝结的霜花随着呼吸微微颤动。

南城门内侧的酒肆里,掌柜正往陶瓮里倾倒最后一勺浊酒,忽听街面传来铁器碰撞的脆响——三个穿着楚式皮甲的士兵醉醺醺地撞开木门,腰间的铜剑在火把光里晃出冷光。

“再、再添两瓮!”

领头的士兵把青铜爵往案上一拍,酒液溅在刻着“楚”

字的甲片上,“等拿下新郑,老子们……嗝……要喝郑姬酿的酒!”

掌柜的佝偻着背添酒时,眼角余光瞥见街角黑影一闪。

那黑影贴着墙根滑行,像一尾游过暗礁的鱼,腰间悬着的短刀在月光下划出半道银弧。

三更梆子刚敲过第一响,城墙上的守军忽然觉得后颈一凉,尚未回头便栽倒在垛口后,颈间的血珠滴落在结霜的城砖上,洇出细小的红点。

孟明视踩着绳梯登上城墙时,靴底碾过一片干枯的梧桐叶。

他身后的三百锐士像壁虎般无声滑落,青铜剑出鞘时只出极轻的“噌”

声,恰好被远处更夫的梆子声掩盖。

十年前在军事学堂,父亲百里奚曾教他“兵者,诡道也”

,那时他总觉得冲锋陷阵才是勇士所为,直到三年前崤山峡谷里滚下的巨石将同袍砸成肉泥,他才懂得无声的杀戮比呐喊更有力量。

“左营守住粮仓,右营控制军械库。”

孟明视压低声音令,指尖指向城内最高的建筑——蔡侯的宫寝。

他的甲胄是西戎工匠打的,皮革里嵌着薄铁片,跑动时听不到寻常铠甲的叮当声。

去年在西戎学会的潜行术派上了用场,士兵们踩着屋檐的阴影前进,惊起的夜鸟扑棱翅膀的声音,竟成了这寂静秋夜里最响的动静。

宫寝的铜门被一根粗壮的橡木闩锁着,两个卫兵靠在门柱上打鼾,口水顺着胡须滴到胸前的护心镜上。

孟明视做了个手势,两名士兵像狸猫般窜出,左臂锁住卫兵咽喉的同时,右手的短刀已经割断了他们的气管。

没有惨叫,只有喉间嗬嗬的漏气声,很快便被风吹散在庭院里。

撞开宫门的刹那,孟明视闻到了浓郁的脂粉气。

蔡侯正搂着姬妾在锦帐里酣睡,青铜灯台旁散落着楚国送来的玉佩。

一名士兵掀开帐帘时,蔡侯猛地惊醒,刚要呼救就被冰凉的剑锋抵住咽喉。

他看清来人甲胄上的“秦”

字时,瞳孔骤然收缩,像被踩住尾巴的猫般浑身绷紧。

“蔡侯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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