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那年的小女孩(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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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你爸了,我看着烦”还在耳边绕,他怀里只揣着一本翻旧的《少儿编程入门》,书皮上还留着父亲写的“景臣加油”。

    乡下的亲戚不待见他,把他扔在院子角落的小屋里就不管了。村里的孩子见他穿得干净,总围着他抢东西,那天下午,三个半大的小子把他堵在村西头的玉米地里,扯烂了他的外套,还把那本编程书扔进了泥坑。他趴在地上想捡书,后背被人踹得生疼,泥水溅了满脸,却咬着牙不肯哭——父亲说过,男子汉不能随便掉眼泪。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突然划破玉米地里的喧闹:“你们别欺负人!”

    他抬头时,看见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站在玉米地埂上。她穿着洗得发白的碎花衬衫,裤脚卷到膝盖,露出沾着泥点的小腿,手里却举着根比她还高的杨树枝,树枝顶端的叶子还在晃,显然是刚从树上折下来的。她脸颊因为跑太快泛着红,鼻尖上还沾了片草屑,却把他护在身后,像只炸毛的小刺猬,对着那三个男孩喊:“再欺负他,我就去告诉我爷爷!我爷爷是村支书!”

    后来他才知道,她爷爷早就不是村支书了,那句话不过是她吓退人的幌子。可就是这个连自己都要靠奶奶捡废品养活的小姑娘,每天偷偷从家里带两个煮鸡蛋给他,还拉着他去村头老槐树下,用树枝在地上教他解数学题。“数字最公平了,”她蹲在地上,树枝尖戳着泥土地上的算式,眼睛亮得像星星,“你写对了,它就给你答案,不会因为你穿得不好就欺负你。”

    离村那天,父亲派来的车停在村口,他被司机拉着往车上走时,突然看见她从巷口跑出来,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纸条。他挣脱司机的手冲过去,从她手里抢过纸条,就被强行塞进了车里。车开远时,他回头看见她站在原地,羊角辫被风吹得晃,手里还举着那根杨树枝,像在跟他挥手。

    那张纸条他一直带在身上,上面用蜡笔画着个歪歪扭扭的小太阳,旁边是个同样歪扭的“诺”字——那是她的名字,也是他这些年唯一的线索。

    这些年他从没停过寻找。斯坦福读博时,他甚至让助理用AI比对过全国名叫“诺”或带“诺”字的女孩信息,却一无所获。直到半年前,一个匿名邮箱发来一封邮件,只有一句话:“当年的小太阳,在明德大学。”他当天就推了斯坦福终身实验室的邀请,揣着那张早已褪色的纸条,来了这所他从前根本不会多看一眼的“普通学校”。

    原以为要耗上许久,却在那天走廊里,意外瞥见了杨许诺的笔记本——那上面解微积分的思路,竟和当年女孩教他的“绕路算法”惊人地相似。更让他心头一紧的是,后来在图书馆帮她擦手时,他看见她手腕内侧有一道浅浅的月牙形疤痕,位置、形状,都和当年她替他挡石头时留下的伤口一模一样。

    “想什么呢?脸色跟结了冰似的,咖啡都要被你盯凉了。”慕斯白的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把一杯冒着热气的拿铁递过来,“刚在门口就看见江池给杨许诺递粥,结果被人当场拒绝——你说这小子,平时社交账号运营得比明星还上心,全是‘帮同学占座到前排’‘冒雨给室友送伞’的帖子,底下夸他‘温柔学长天花板’的评论都快溢出来了,今天怎么就演砸了?”

    赵景臣接过咖啡,指尖没碰滚烫的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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