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第二章 寂静年里的暖意（2 / 3）

进抬头一看，是东山旅游区的经理小许——羽绒服拉链没拉好，露出里面的红毛衣领口，头被风吹得乱蓬蓬的，像刚从被窝里爬起来就往这儿跑，手里攥着个手机，屏幕还亮着，上面满是未读消息，脸色急得红，嘴唇都有点干得起皮。

“怎么了小许？慌慌张张的，先喝口水缓缓。”

许前进迎上去，从箱子里拿了瓶饮料递给他，手指碰着瓶子，能感觉到小许的手在轻轻抖。

小许接过来没拧开，攥在手里直跺脚，声音都颤：“前进书记，麻烦了！

可真是麻烦了！

你知道吗？东子书记那边，在咱村最南头接大马路的地方设了关卡，还派了几个人看着，不让外人进来！”

他往南边指了指，手晃得厉害：“现在那堵了好多人，都是过年来逛山的游客，车排了老长一串，都快堵到大马路上了！

不让进可咋整啊？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许前进的眉头皱了起来，指尖在口袋里悄悄攥紧，指节都有点白，语气却很郑重：“小许，我知道你急——旅游区一年就指望春节这阵子回款，员工工资、合作社的钱都等着这茬。

可现在是非常时期，疫情当前，设关卡是为了全村人的安全，这是镇上统一的安排，我改不了，只能委屈你先遵守。”

“遵守安排？”

小许的声音一下子高了些，眼睛瞪得圆圆的，语气里带着点委屈，还有点慌：“前进书记，这送上门的生意都不做了？眼看就到月底，我跟合作社签了合同，就得交款，员工也等着工资过年呢！

这要是没人来，我拿什么交啊？总不能让我跟人家说，因为疫情没钱吧？”

许前进往前凑了凑，拍了拍他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羽绒服传过去，语气缓了缓：“钱的事你先别慌。

村里知道旅游区的难处，我已经给镇书记打过招呼了，要么帮你对接点扶持政策，要么等疫情过了，村里帮你吆喝吆喝，多引点客源。

你放心，绝不会让你们陷入困境，亏不了你们的。”

见小许眉头还是拧着，像打了个死结，他又补充道：“你先回去，赶紧去路口通知一下前来旅游的人们，等这阵子过后再来，一律半价作为今天的补偿，还有在你们旅游区的网站、公众号上个通告，把设关卡的情况说清楚，再跟游客道个歉，别让人家在来了，天这么冷，冻着就不好了。”

小许愣了愣，眼神慢慢亮了点，像蒙了雾的玻璃被轻轻擦过，随即点头：“对对对，我先过去劝退大伙，然后再通告！

等我劝退了大伙，就回去写，还得加封道歉信，把五折优惠写上——凡是今天来的游客，等疫情过了再来，一律打五折，也算补偿人家耽误的时间，留个好念想。”

他攥着饮料瓶的手不抖了，语气里多了点底气：“那我先回去了，前进书记，麻烦你多费心了！”

“放心去吧，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许前进笑了笑，轻轻推了他一把：“赶紧的，别让游客在关卡那边等急了。”

小许应了声“好嘞”

，转身就往回跑，羽绒服的下摆被风吹得飘起来，像只着急的小旗子，跑出去老远，还回头挥了挥手。

许前进望着他的背影，又抬头看了看南边的方向，眉头还是没完全舒展开——这年过得虽静，可他这个老书记，该担的责任、该操的心，一点也不能少。

“什么愣呢？乡亲们还等着给你拜年呢！”

香玲端着刚倒好的热水走过来，胳膊肘轻轻碰了碰他，杯沿冒着的热气，在冷空气中拢成一小团白雾，暖了周遭的空气。

许前进回过神，看见院门口又站了几位乡亲，有村北的老周，还有隔壁的王婶，都隔着老远冲他笑，手里攥着他刚给的糖，糖纸在手里捏得皱巴巴的，却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