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鹰落潘帕斯·初登舞台的菜鸟与暗棋启动(6 / 9)
数百年的美丽传说:
早期的西班牙航海家登陆时,看到了当地原住民为圣母玛丽亚建造的一座小教堂,清新宁静的环境让人倍感舒爽,故而得名。
而阿根廷的母亲河——拉普拉塔河(RíodePta),“普拉塔”在西班牙语中意为“银子”,这片河流滋养的广阔冲积平原,也因此得名“拉普拉塔平原”(后被阿根廷人更自豪地称为广袤无垠的“潘帕斯草原”)。
潘帕斯草原的丰饶,曾经是阿根廷引以为傲的财富源泉,是“世界的粮仓和肉库”。
几个世纪的沧桑巨变,这块土地已成为欧洲白人(主要是西班牙人和意大利人后裔)、非洲黑人奴隶后裔以及美洲原住民(主要是马普切人等印第安人)血脉、文化碰撞融合的熔炉,衍生出异常复杂而独特的社会结构和身份认同。
正是这种交织着移民血泪、奋斗与融合的历史土壤,才能孕育出像《马丁·菲耶罗》(MartíFierro)这样的民族史诗。
这部被誉为阿根廷文学圣经的史诗,讲述了一个名叫马丁·菲耶罗的高乔人的跌宕人生。
高乔人(Gaucho),这个称谓本身就极具特色和浪漫色彩,它广义指代那些活跃在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骑马术精湛、浪迹于阿根廷、乌拉圭和巴西南部大草原的骑手们。
他们并非以国籍严格界定,更像是一个基于共同生活方式和文化认同而形成的独特族群。
在史诗描绘下,他们自由不羁、勇武剽悍、重情重义,但又不得不面对白人文明扩张带来的社会巨变,内心充满了深刻的漂泊感和对传统生活方式行将消逝的悲哀与抗争。
《马丁·菲耶罗》深深打动黎媛之处,不仅在于其史诗般的宏大叙事,更在于它独特的文学魅力。
不同于欧洲古老的《埃达》或荷马史诗,《马丁·菲耶罗》诞生于相对晚近的十九世纪后期(1872年由何塞·埃尔南德斯创作)。
它虽是长篇韵文,却巧妙地融入了大量阿根廷本土的市井俚语、口语气息,使整部作品散发出粗粝、鲜活、野性的生命力,充满了草原上特有的泥土和烈酒的味道。
那些原本用于民间歌谣的手法、幽默、比喻乃至脏话,被诗人巧妙地提炼升华,构成了一种独特的诗歌美学。
黎媛在图书馆啃读这部史诗(她曾试图找原版西班牙语版,难度太大,只好看优秀译本)时,每每被其中直白到近乎野性、却又饱含深刻哲理和深情的语言所震撼。
菲耶罗的悲剧命运,他对不公的反抗,对故土的眷恋,对战友的情谊,以及对个人尊严的执着守护,无不透着一股浓烈的草根英雄气息,一种南美版的“侠骨柔肠”。
让她记忆最为深刻、时常回想起来的,是史诗结尾的片段。
经历漫长流离和战斗后,故事似乎走向了传统的大团圆结局——菲耶罗终于找到了他失散多年、已长大成人的两个儿子。
按照任何文化传统中的团圆戏码,此刻应是父慈子孝、相拥而泣、回归家庭的温馨画面。
然而,《马丁·菲耶罗》却给出了一个出人意表却又震撼人心的结尾:
父子三人在一个小酒馆里开怀畅饮,一叙离愁别绪后,当黎明的曙光初现,他们竟然没有选择一同归家,而是相互郑重地道别,然后再次翻身上马,各自朝着心中认定的方向,头也不回地再次策马扬鞭,奔向潘帕斯草原那望不到尽头的苍茫远方!
那份近乎冷漠的决绝,那份根植于高乔人血液深处的、对无拘无束自由生活的无限神往,以及面对命运巨变时那种既无奈又坦然接受的强悍生命力,深深地震撼并吸引了当初的黎媛。
那是一种何等的粗犷自由、何等的悲怆浪漫?
画面感直击心灵,带着烈马的嘶鸣和草原的风声,扑面而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