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这一剑(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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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场面上,黄平道人以还丹七转之身硬抗了白绝大妖良久,终于还是难以为继了。

不仅是法力的消耗,源自于化形大妖的法境级数的妖力更是损伤了他的法体。一道道纵横交错的伤势遍布于他的躯体经脉之内,更甚者,元丹之上。

而这一刻,黄平道人却笑了。

心至至暗暗转明。

心光无限照耀,照亮了整片虚空。

便是白绝大妖,亦不得不在这阵光芒之下暂避。这一刻的黄平道人,比陆澄这位心学文宗更像是心关一道的修行者。

黄平道人在发光,他掌中的明光剑亦璀璨生辉。

他看着后退的白绝大妖,持剑步虚,缓缓言道:“我走了很远的路,吃了很多的苦,才将这一剑送到你的面前。六十三载求道路,一路风雨泥泞,许多不容易。如梦一场,仿佛昨天才拿起了这柄剑。”

说着,他温柔地抚摸过了明光剑,满目追思:“出生在一个小山坳里,母亲在我幼时离家。父亲在家的日子不多,即便在我病得不能自已去医院的时候,也仅是留下勉强够治病的钱后又走了。”

“后来,他因交通事故离世后,我哭得稀里糊涂,因为再得重病时没有谁来管我了。同年,和我住在一起的婆婆病故,真的无能为力。她照顾我十几年,下葬时却仅是一副薄薄的棺材。”

“另一个家庭成员是老狗小花,为父亲和婆婆守过坟,后因我进城上学而命不知何时何处所终。如兄长般的启蒙老师没能看到我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对我照顾有加的师母也在不惑之前匆匆离开人世。每次回去看他们,这一座座坟茔都提示着生命的每一分钟都弥足珍贵。”

黄平道人回忆诉说着自己的人生,一身心光并剑光便在他的一言一语之间愈发地熠熠生辉。

白绝大妖的面上一派肃穆,警兆狂飙,令他本能地想阻止,却发现此刻自己竟是压根提不起打断对方言语的念头。

这是源自于心灵的压制。

冥冥中,六十多年前,徐爱留下的心灵之伤又在他的灵台隐隐作痛,令其只能运转心力进行镇压,更无暇顾及黄平道人的蓄势。

黄平道人确实是在蓄势,通过这自言自语,叩问自己持剑的本心:“人情冷暖,生离死别,固然让人痛苦与无奈,而贫穷则可能让人失去希望。”

“家徒四壁,在煤油灯下写作业或者读书都是晚上最开心的事。如果下雨,保留节目就是用竹笋壳塞瓦缝防漏雨。高中之前的主要经济来源是夜里抓黄鳝、周末钓鱼、养小猪崽和出租水牛。”

“那些年里,方圆十公里的水田和小河都被我用脚测量过无数次。被狗和蛇追,半夜落水,因蓄电瓶进水而摸黑逃回家中;学费没交,黄鳝却被父亲偷卖了,然后买了肉和酒,都是难以避免的事。”

“人后的苦尚且还能克服,人前的尊严却无比脆弱。上课的时候,因拖欠学费而经常被老师叫出教室约谈。雨天湿漉着上课,屁股后面说不定还是泥。夏天光着脚走在滚烫的路上。冬天穿着破旧衣服打着寒颤穿过那条长长的过道领作业本。这些都可能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如果不是考试后常能从主席台领奖金,顺便能贴一墙奖状满足最后的虚荣心,我可能早已放弃。”

“身处命运的漩涡,耗尽心力去争取那些可能本就是稀松平常的东西,每次转折都显得那么的身不由己。”说着,他忽而笑了出来,“幸运的是,命运到底还有一丝怜惜。进入高中后,学校免了全部学杂费,亦有爱心人士帮助解决了生活费。进入大学后,课业有成给予了我事业与希望,贫穷与疾病也终与我作别。”

关于世俗的回忆至此便也完结了,黄平道人扬起了手中的剑器,直指白绝大妖,道:“然而,在我二十岁那年,一切都变了。”

陆澄看着黄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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