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o2章 众人拾柴火焰高一(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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啷”

声响能惊起半山谷的回声。

李默拍掉手上的雪,掌心被绳结勒出的红痕还没褪。

暮色已经漫过陷阱的边缘,绳网在渐暗的光里几乎看不见了,只有风刮过松针的“沙沙”

声,像是在替它们保守秘密。

他突然扯了扯嘴角,露出点笑意,冻裂的嘴角扯得生疼。

寒风卷着松脂的香气掠过来,带着点暖意,他摸了摸背后的猎弓,弓弦在掌心硌出浅浅的印子。

这三道防线,是他们用冻红的手指和磨破的掌心,在这片冰天雪地里筑起的最后屏障,今晚能不能睡个安稳觉,就看它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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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班的学员们在谷道中段的背风处散开时,松火的噼啪声像串炸开的火星,率先撕破了雪谷的寂静。

枯枝在火舌里蜷成焦黑的炭,火星随着穿堂风跳得老高,有的落在周围的雪地上,烫出一个个针尖大的黑坑,旋即又被新落的雪粒温柔地盖灭,只留下点若有若无的焦味在冷空气中飘。

三个擅长打铁的男生蹲在火堆旁,面前摊着堆锈迹斑斑的工兵铲碎片,像摊开的废铁地图。

最壮实的那个叫赵虎,防寒服的袖口磨出了毛边,露出冻得红的手腕。

他用根枯树枝拨了拨火堆,火星子溅在他冻裂的手背上,结了层薄痂的裂口被烫得微微颤,他却浑然不觉,只盯着那块巴掌大的铁片——那是从报废工兵铲上敲下来的,边缘还带着锯齿状的缺口。

松木燃烧的青烟裹着松脂味呛得人直咳嗽,赵虎眯着眼,睫毛上沾着的细雪被火烤得融化,顺着眼角往下淌。

他死死盯着铁片,直到铁锈被烧得泛起暗红,像块浸了血的红布,才用两根粗树枝夹起,“滋啦”

一声放在旁边的青石上。

青石被烫得冒起白烟,他喉结滚动了两下,吼了一声:“抡锤!”

声音裹着烟火气有些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旁边的男生叫孙力,早抄起块磨平的圆石候着。

石面还沾着未化的雪,被火一烤蒸腾起白雾。

他憋足了劲,将圆石抡成道弧线,“哐当”

一声砸在烧红的铁片上,震得火堆都跳了跳,溅起的火星落在两人肩头,烫得防寒服出细微的“滋滋”

声。

红热的铁屑像群受惊的萤火虫,溅在雪地里,“滋啦”

化成细烟,在两人之间织出层朦胧的雾,把他们的影子映在崖壁上,忽大忽小。

他们轮换着敲打,赵虎负责翻动铁片,孙力抡锤,偶尔换等在一边的周明接手。

铁片在力道下渐渐变宽、变薄,边缘被砸得参差不齐,像排没长齐的牙,却透着股野性的锋利。

等铁冷却得泛出青灰,赵虎又把它扔进火里,火舌舔着铁片,出满足的“噬噬”

声。

“得多烧几轮,”

他用树枝拨着炭火,火星子又溅了一脸,“不然脆得很,砍树时准崩口。”

最后锻成的钢斧被架在雪地里降温,斧刃泛着冷硬的光,像块被驯服的铁,边缘虽不规整,却透着股能劈开冻土的狠劲。

周明捡来根手腕粗的木棍,用砍刀削去枝丫,木茬溅在雪地上,露出浅黄色的木芯。

他又将撕成条的防寒服布料缠在棍身。

布料是从撕裂的校服上扯的,棉纤维里还嵌着冰碴,冻得硬挺,他却缠得密不透风,每缠三圈就打个死结,结扣勒进木头里,挤出细碎的木屑。

周明试着抡了抡,斧柄在冻红的手里竟意外地稳当,布料吸走了掌心的汗,一点不打滑。

斧刃带起的风扫过雪地,“噗”

地劈出一道浅沟,雪沫子溅在他裤腿上,冻成了细冰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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