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3章 放下（2 / 3）

乡，安得久留滞&0t;。

墨迹被泪水晕开，把&0t;滞&0t;字的最后一笔拖得老长，像条断了的丝线。

&0t;明儿在写什么？&0t;盛老太太拄着拐杖走进来，看着宣纸上的字叹了口气。

明兰慌忙用袖子擦脸：&0t;祖母怎么来了？&0t;

老太太摸着她的膝盖，那里的红肿还没消：&0t;都多大了，走路还不稳当？&0t;

指腹按在&0t;无块&0t;二字上，&0t;这字里的意思，你真懂了？&0t;

明兰低下头，泪水砸在宣纸上，晕开一小团墨渍：&0t;孙儿懂。

不属于自己的地方，本就不该留恋。

&0t;

老太太叹了口气，从袖中摸出个蜜饯塞到她手里：&0t;齐家那孩子是好，可你们没这个缘分。

人这辈子，谁还不栽几个跟头？哭完了爬起来，日子还得过。

&0t;

明兰含着蜜饯，甜味从舌尖漫到喉咙，却压不住心口的涩：&0t;祖母，我是不是太贪心了？&0t;

&0t;贪心也不是错，&0t;老太太拍着她的背，&0t;只是要看清什么是自己能拿的。

&0t;

……

与此同时，城西的茶馆里，顾廷烨把茶杯重重墩在桌上，茶水溅得满桌都是：&0t;你就甘心娶那县主？&0t;

齐衡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0t;邕王以家父性命相胁，我不能不顾全家。

&0t;

&0t;我若是你，就闯进文德殿告御状！

&0t;顾廷烨猛地站起来，腰间的玉佩撞得叮当作响，&0t;再不济，绑了那县主，看他邕王府还怎么逼婚！

&0t;

齐衡猛地抬头，眼眶通红：&0t;那是灭族的事！

&0t;

&0t;你怕灭族，就不怕明兰被人戳脊梁骨？&0t;顾廷烨攥住他的手腕，指节捏得白，&0t;满城都知道你对她有意思，如今你娶了县主，她往后怎么做人？&0t;

齐衡的手无力地垂下，从袖中摸出个泥娃娃，那娃娃穿着红衣，眉眼间有几分像明兰：&0t;我没脸见她，求你替我交给她。

&0t;

顾廷烨一把夺过泥娃娃：&0t;你既做了决定，又何必留这念想？&0t;

正说着，茶馆的门被风撞开，卷进一阵黄沙。

齐衡却慌忙起身关上，仿佛那风能吹散他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

几日后，盛府花园的葡萄架下，明兰正等着二哥长柏。

顾廷烨从假山后转出来，手里拿着个油纸包：&0t;你二哥去取舆图了，让我在这等你。

&0t;他晃了晃手里的纸包，&0t;他说辽东出了个书法大家，托我带来些字帖。

&0t;

明兰挑眉：&0t;辽东边陲之地，哪来的大家？&0t;

顾廷烨解开油纸包，露出里面的泥娃娃：&0t;或许是我记错了，原是个稀罕玩意儿。

&0t;

明兰颤抖的指尖刚碰到泥娃娃，很快就缩回手：&0t;这东西我不能要。

&0t;

她转身从书房取来另一个泥娃娃，那娃娃穿着绿衣，眉眼像极了齐衡，&0t;劳烦二叔一并还给他。

&0t;

顾廷烨看着两个并排的泥娃娃，忽然笑道：&0t;你这是要一刀两断？&0t;

明兰把泥娃娃塞进他手里，忽然笑了，眼角的泪却跟着滚下来：&0t;当初我劝你曼娘不是好人，你不信；你拿我和齐衡比明皇杨妃，我也不信。

你看，我们都笨得听不进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