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章殊途(2 / 3)

加入书签

你觉得是我做的?”她反问,眼神里没有丝毫慌乱,反而带着点玩味,“随你怎么想。陈迹,我从来没说过自己是好人。”她顿了顿,咖啡勺在杯里轻轻转了个圈,“我只是把水搅浑,看看能摸出什么鱼。”

    陈迹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想起那些日子,网络上的质疑像潮水般涌来,“代笔”“抄袭”的标签贴在他的名字上,连早年的作品都被拿出来反复挑剔。他曾以为是同行的恶意,直到周苓找到那些匿名帖子的IP轨迹,隐约指向苏曼工作室的方向——可他始终不愿意相信,那个曾一手把他推向“新北方画派”风口的人,会亲手把他拉下来。

    “事实证明,你的小鱼,比你想象的要厉害。”苏曼的目光飘向窗外的雨帘,像是在看什么遥远的东西,“也比你……更不在乎得失。”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48章殊途(第2/2页)

    “不在乎得失”——这五个字像石子投进陈迹的心湖,泛起圈圈涟漪。周苓确实不在乎。她放弃了原本稳定的策展工作,整天泡在画室和档案馆里,甚至自掏腰包请专家鉴定手稿的年代;她面对媒体的刁难,从没有过一句抱怨,只说“陈迹的才华值得被看见”。而他自己呢?在质疑声最烈的时候,他曾躲在画室里,对着未完成的画布发呆,甚至怀疑自己——那些笔触,那些光影,真的是他自己的吗?苏曼埋下的那根刺,“代笔”的阴影,其实从来没真正消失,只是被周苓的光芒暂时盖住了,藏在他心底最隐秘的角落,关于他对自己才华的终极自信,悄悄裂开了一道缝。

    苏曼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得低了些,带着种意味深长的郑重:“但艺术这条大道,终究是孤独的。依赖,会成为你的弱点。”

    陈迹沉默着。他想起自己刚接触绘画的时候,一个人在出租屋里,对着窗外的梧桐树画到天亮;想起创作《雪原》系列时,在东北的雪地里待了三个月,冻得手指发僵,却觉得每一笔都充满力量。那时他没有依赖任何人,只有画和自己。可后来,有了苏曼的“推手”,有了周苓的“守护”,他似乎渐渐习惯了身边有个人,习惯了有人替他挡开风雨。苏曼的话,像一面镜子,照出了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依赖。

    “放心,我不会再做什么了。”苏曼突然站起身,羊毛大衣的下摆轻轻扫过椅子,没有丝毫留恋。她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围巾,慢条斯理地绕在颈间,动作依旧优雅决绝,像一场精心编排的落幕。“游戏继续,只是换种玩法。”她看着陈迹,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算计,反而多了点复杂的情绪,像是惋惜,又像是解脱,“祝你们……好运。”

    说完,她转身就走,没有回头。风铃再次响起,叮叮当当地送她出门,雨丝落在她的大衣上,很快洇出点点深色的痕迹,却没打乱她的脚步。她的背影消失在雨雾里,像一滴墨融进水里,快得让人以为刚才的见面只是一场幻觉。

    陈迹坐在原地,很久没有动。咖啡已经凉了,杯壁上凝着水珠,滴落在桌面上,晕出小小的湿痕。邻桌的客人起身离开,服务员收拾着杯子,瓷碗碰撞的声音清脆,却像敲在他的心上,让他觉得空旷又沉重。

    他想起第一次和苏曼见面时,她曾说“我们是同一类人,都想在艺术史上留下点什么”。那时他信了,以为他们走在同一条路上,只是方式不同。可现在他才明白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