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章新生的《大道》(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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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他们在色彩的漩涡中结合。陈迹从上方进入她时,周苓能感觉到他胸口的钴蓝颜料蹭在自己的乳房上,冰凉的颜料与体温交融,激起一阵战栗,让她忍不住抓紧他的后背。他的动作不快,却带着一种仪式般的庄重,每一次深入都伴随着颜料的晕染,两人的身体在白布上留下交叠的印记,像两株缠绕生长的植物。周苓抬手按住他的后背,指尖划过他肩胛骨处的旧疤——那是他年轻时帮父亲搬画架时摔的,此刻沾着一点钛白,像朵盛开在皮肤上的花。

    这不是单纯的性爱,而是一场与艺术共生的创造仪式。陈迹时而起身,用沾着颜料的手掌在画布上补下几笔,掌心的温度让颜料更快地干燥,留下带着体温的痕迹;再俯身回到周苓身上时,嘴唇带着画布的凉意,吻得她舌尖发麻。周苓则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扭动身体,让肌肤上的颜料蹭到白布上,形成自然的纹理,像水流过沙滩留下的痕迹。颜料桶被踢翻了几桶,群青与赭石在白布上流淌,与两人身体的印记交织,成了画布外的另一幅作品,鲜活而热烈。

    “你看,这才是‘无为’。”陈迹吻着周苓的耳垂,声音带着喘息,他指了指画布上自然流淌的颜料,“不用刻意控制,让它自然生长,就像我们。”他之前读《道德经》时,总不懂“无为而无不为”,觉得是消极的逃避;此刻看着颜料在画布上自然晕染,看着周苓在他怀里放松的模样,突然明白,所谓“无为”,是放下外界的束缚,让事物回归本真的样子。

    当鎏金颜料几乎用尽时,陈迹终于停下动作。他抱着周苓,在白布上翻滚了一圈,两人身上沾满了各色颜料,头发纠结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发丝,脸上也蹭满了色彩,像两个刚从调色盘里走出来的人。周苓靠在他胸口,听着他剧烈的心跳,像擂鼓般敲在她的耳膜上,感受着颜料在肌肤上慢慢干涸的紧绷感,突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解脱后的轻松,像春天里的小鸟终于飞出了笼子。

    陈迹扶起她,两人相携着走到画布前。晨光正透过窗户照在画布上,那些泼洒的色彩在光线下呈现出惊人的层次感——钴蓝的底色像深邃的夜空,带着流动的质感,是他用宽头画笔反复泼洒形成的;钛白的弧线是晨光的轨迹,从画布左下角延伸到右上角,柔和得像初生的月亮,是他用手掌和指尖勾勒的;鎏金的斑点如星辰散落,有的密集,有的稀疏,是他甩头时头发上的颜料形成的;而最动人的,是画布中央那两个交叠的身体拓印。

    那是他们刚才在画布前结合时留下的痕迹,陈迹的掌印与周苓的肩印重叠,红色与金色交织,边缘带着模糊的晕染,像水墨在宣纸上散开的样子。掌印的纹路清晰可见,肩印的曲线柔和动人,如此原始,又如此神圣,像人类最本真的模样,没有伪装,没有束缚。

    “这才是大道。”周苓轻声说,指尖抚过画布上的拓印,那里的颜料还带着一丝余温,像刚离开身体的热度。她终于明白,陈迹最初画的《大道》,是他对名利的渴望,是被苏曼束缚后的虚假追求;而此刻这幅,是生命与爱的共生,是两个灵魂挣脱束缚后的真正坦途,是“天地与我并生”的具象化。

    陈迹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发丝间的颜料蹭在他脸上,带着涩味,却丝毫不在意。他的手臂紧紧环着她的腰,掌心贴在她小腹上那片深红的颜料渍上,那里还留着他的温度,声音轻得像晨光里的叹息:“你才是我的大道。”他之前读《庄子・人间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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