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画室里的暴风雨(5 / 5)
泛起细碎的光,竟比原本的构图更添了几分意境——像《道德经》“祸福相依”,意外里藏着惊喜,困境里藏着转机。
“《冻土黎明》的光影,或许可以试试加一点玫瑰茜红。”周苓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像小猫似的蹭了蹭他的胸口,指尖还无意识地划着圈,像在他的皮肤上画着小小的太阳。
陈迹笑了,指尖划过她沾着颜料的脸颊,那里的肌肤细腻得像婴孩:“好。”他想起老白昨天打来的电话,老头在那头笑得爽朗,说老魏对着《寒漠孤烟》看了整整半小时,末了说“这小子懂冻土,懂北方的魂”;想起昨天路过 798时,林深的展览海报已经贴满了街头,标题“北方回响——当代视野下的荒原”刺眼得很,海报上的林深穿着精致的西装,笑容得体,却没半分北方的粗粝;想起苏曼那边至今没有动静,这种沉默反而比直接的刁难更让人不安,像暴雨来临前的压抑。
但此刻,这些都变得遥远了。怀里的温度,鼻尖的清苦气息,画室里尚未散去的暧昧,还有窗外清新的雨后空气,像一层柔软的壳,将他与那些纷争隔绝开来。他低头看着周苓熟睡的侧脸,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水汽,在天光下泛着微光,心里突然变得无比坚定——《庄子》说“知其不可而为之”,他或许赢不了名利场的游戏,但他能守住自己的画,守住身边的人,守住心里的北方。
天光渐渐亮了起来,金色的阳光透过天窗洒在画室的地板上,照亮了那些散落的画笔与颜料,也照亮了两人交叠的身影。远处传来早起的鸟叫,清脆得像画笔划过画布的声响,带着新生的希望。陈迹收紧手臂,将周苓抱得更紧些,目光落在窗外那道渐淡的彩虹上,眼里盛满了温柔与力量——画室里的风暴已经过去,而另一场更大的风暴,才刚刚拉开序幕。但这一次,他不再是孤身一人,他有她,有画,有心里的“道”,足够在风浪里站得笔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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