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大道”初显(5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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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干杯。”陈迹举起杯子,搪瓷杯壁碰撞的脆响在安静的画室里回荡,像给这段沉淀的时光敲下温柔的注脚。

    红酒入喉时带着淡淡的黑醋栗果香,没有二锅头的辛辣冲劲,却像温水般缓缓淌过喉咙,在胃里酿出绵长的暖意。周苓喝了小半杯,脸颊便浮起浅淡的红晕,像《大道》终章里那抹最柔和的镉红,连耳尖都透着细碎的粉,她指尖捏着杯沿轻轻转动,目光落在未完成的巨画上,轻声问:“这幅打算叫什么名字?”

    陈迹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画布上的赭石底色在灯光下泛着暖黄,像西北戈壁日出时的天色,他想起两人在戈壁滩看日出的清晨——当时周苓裹着他的外套,睫毛上沾着霜花,却兴奋地指着天边的霞光说“这颜色要是能融进画里就好了”。“还没想好,”他指尖轻轻蹭过画布边缘的亚麻纹理,“但肯定要带着我们俩的影子,就像之前的每一幅一样。”

    周苓闻言笑了,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小的笔记本,封面已经磨得发毛,是她用来记灵感的本子。她翻开其中一页,上面画着简单的草图:半截胡杨枝斜斜伸出,枝桠间缠着骆驼刺,底下是泛着金光的沙砾,最下方有两个小小的人影并肩站着。“你看,这是我上次在戈壁写生时画的,”她把本子递过去,指尖点着那两个人影,“当时就想着,要是能把我们俩也‘画’进你的《大道》里,应该会很有意思。”

    陈迹接过本子,指尖抚过纸上的线条,能感受到她下笔时的轻柔,连人影的衣角都画得带着风的弧度。他抬头看向周苓,她正偏着头看画,灯光落在她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像画布上轻扫的淡墨。“会的,”他轻声说,把本子还给她时,指腹不经意蹭过她的指尖,两人都愣了一下,随即相视而笑——这种无需言说的默契,像颜料与画布的贴合,自然又妥帖。

    周苓把笔记本收好,又想起什么似的,从蓝布袋子里拿出个油纸包,打开里面是两块红豆糕,还带着温热的气息。“路过巷口的老字号买的,你以前总说他们家的红豆糕不甜不腻,”她递给他一块,油纸摩擦的声音在安静里格外清晰,“刚才忘了拿出来,现在吃正好。”

    陈迹接过红豆糕,咬了一口,熟悉的清甜在嘴里散开,带着红豆的绵密与糯米的软糯,像回到了两人刚认识的时候——那时他还在小画室里挣扎,周苓总在下班后绕路买块红豆糕给他当夜宵,说“吃点甜的,画画也能有精神”。“还是以前的味道,”他咽下嘴里的糕点,声音里带着点怀念,“那时候总觉得,能每天吃块红豆糕,能安安稳稳画画,就已经很好了。”

    “现在不也很好吗?”周苓咬着红豆糕,嘴角沾了点糕粉,像沾了层细雪,陈迹伸手轻轻帮她擦掉,她顺势靠在他肩上,声音软软的,“虽然没那么多钱,没那么多资源,但你找到了自己的‘大道’,我们还能一起为了画展努力,比以前更踏实。”

    陈迹抬手揽住她的肩,让她靠得更舒服些,目光落在墙上的《枯荣》上——胡杨枝的枯槁与柠檬黄的鲜活形成强烈对比,却又异常和谐。“是啊,更踏实了,”他轻声说,“以前总想着要被别人认可,要在圈子里站稳脚跟,反而把自己困住了;现在才明白,真正的‘站稳’,是心里有方向,身边有你。”

    两人就这么靠着,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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