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苏曼的筹码(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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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能让你的画挂进卢浮宫的门路?”

    苏曼伸出指尖,轻轻点了点那份计划书,指甲上的裸色甲油泛着冷光:“现实点,这个世界认的是这个。不是你画布里那些没用的情绪,不是那个小姑娘眼里廉价的信任。”

    她突然身体前倾,身上的香水味猛地侵袭而来,是某种冷调的木质香,混着红酒的醇厚,带着无形的压迫感,几乎要将陈迹包裹。“回到我身边。”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诱惑,“你需要我的人脉和资源,我手里握着鼎盛基金的决策权,一句话就能让你平步青云。我们可以签协议,互不干涉私生活,除了必要的公开场合,你甚至不用应付我。”

    “你得到你想要的舞台,”她的目光掠过陈迹的脸,带着一丝志在必得的笃定,“我得到我想要的……你的作品,还有作为‘艺术家伴侣’的体面。”说到最后几个字,她的语气暧昧起来,指尖在桌沿轻轻划着圈,“如果合作得好,婚姻也不是不能谈。毕竟,利益捆绑才是最牢固的。”

    陈迹看着她,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这个他一度差点与之共度一生的女人,此刻就坐在对面,妆容精致,气场强大,像一朵盛开在寒冬里的黑玫瑰,美丽却带着剧毒。他太清楚她的能力,她能轻易将他托上云端,让他的画被藏家疯抢,让他的名字出现在艺术杂志的封面上;可她也能轻易将他摔碎,就像当年散播他“抄袭”的流言,让他差点被踢出艺术圈。

    计划书就躺在眼前,封面上的烫金在灯光下闪着诱人的光,他几乎能看到那条看似光鲜的“大道”就在脚下——光洁的展厅地板,衣着考究的观众,闪光灯不停闪烁,策展人用带着口音的中文夸赞他的作品……那是他年轻时最渴望的场景,是他当年忽略林婉、拼命追逐的目标。

    可就在那片光怪陆离的幻象里,突然闯进了别的画面。是仓库改造的画室里,浓烈得呛人的颜料味,混合着周苓洗画笔时的松节油清香;是深夜里,他喝空的二锅头瓶子,瓶口还留着辛辣的余味,周苓悄悄换成了酸甜的梅子酒;是父亲临终前留给她的那个铁盒,里面装着半块干硬的馒头,还有一张写着“胆”字的旧纸,墨迹晕染,却力透纸背。

    最清晰的,是周苓的眼睛。在画室昏黄的钨丝灯下,她蹲在地上捡画稿,头发垂下来,遮住了半张脸,可抬头时,眼里的光清澈得像山涧的泉水,没有一丝杂质,满是信任与温柔。那眼神,和当年林婉望着他的眼神不一样,林婉的眼里有期待,有失落,最终成了死水;而周苓的眼里,永远有不灭的光,像暗夜里的星辰,照亮他那些狼狈不堪的时刻。

    “不了,苏曼。”陈迹听到自己的声音,平静得出奇,没有愤怒,也没有犹豫,像在陈述一个早已既定的事实。他将那份计划书轻轻推回去,指尖离开烫金封面时,竟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那条路,我看着眼晕。”

    苏曼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像被冻住的湖面。她盯着陈迹,眼神里的锐利几乎要穿透他的皮肤,过了几秒,她才缓缓靠回沙发里,端起红酒杯,却没有喝,只是任由酒液在杯里晃着。“你会后悔的。”她的声音冷得像冰,“陈迹,你以为你那点野路子画派算什么?没有资本捧,没有人脉推,就是街边没人要的垃圾。没有我,你连个像样的展厅都租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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