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章纸间余温(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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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苓接过笔,笔杆是深色的紫檀木,被他握过的地方还留着温度,顺着指尖传到掌心。她低头看了看笔尖,狼毫的尖端泛着淡淡的光泽,羊毫的笔肚饱满,确实是她需要的质感。“你怎么知道我需要这种笔?”她笑着问,心里却满是感动——他总是这样,不用她说太多,就知道她想要什么,像最懂她的画纸,能接住她所有的想法。

    “猜的。”陈迹的声音带着笑意,他走到她身后,轻轻帮她调整了一下画架的角度,让纸面刚好对着窗外的暮色,“你画北方的树时,总喜欢用硬点的笔,说能画出树干的纹理;画南方的水时,又偏爱软笔,说能晕出水汽的感觉——兼毫笔刚好能兼顾。”

    周苓不再说话,只是蘸了些淡墨,笔尖轻轻落在宣纸上。第一笔是北方白桦树的树干,她手腕微微用力,笔锋落下,勾勒出挺拔的线条,树干上的纹理用侧锋轻轻扫过,像真的有树皮的质感;接着,她蘸了点稀释的钴蓝,笔肚轻轻晕染,在树干旁画出南方的水面,墨色渐渐淡开,像河水泛着的涟漪。

    陈迹站在她身后,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她的笔尖在纸上移动。偶尔她画到水面的波纹,手腕因为长时间悬空而微微发颤时,他会伸出手,指尖轻轻扶一下她的小臂——力道很轻,像一片羽毛落在皮肤上,却刚好能稳住她的颤抖。他的呼吸落在她的颈间,带着热可可的甜香,暖得让她的耳朵微微发烫,笔下的线条也渐渐软了下来,水面的波纹变得更柔和,像是被风吹过的真实模样。

    画室里很安静,只有笔尖落在纸上的“沙沙”声,还有热可可偶尔冒起的“滋滋”声。暮色渐渐漫进画室,从窗棂到墙面,再到画纸,将一切都染成淡淡的橘粉色。周苓的头发垂在脸颊旁,偶尔被风吹得晃动,陈迹会伸手帮她别到耳后,指尖偶尔碰到她的耳垂,能感受到她轻微的颤抖,他会忍不住弯起嘴角,眼底的笑意更浓。

    不知过了多久,周苓放下笔,轻轻舒了口气。宣纸上已经有了朦胧的轮廓:北方的白桦林斜斜伸入水中,树干挺拔,枝叶疏朗,像一群站在河边的哨兵;南方的水面泛着淡淡的蓝,波纹柔和,水面上漂着一艘小小的乌篷船,船身是深褐色,船尾挂着一盏小小的灯,灯晕用淡赭石加藤黄轻轻晕染,暖黄的色块在蓝与褐之间,像黑暗里的星星,格外醒目。

    “画得真好。”陈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弯下腰,凑近看画,呼吸的甜香更浓了。周苓转头想跟他说话,却刚好撞进他的目光里——他的眼睛里映着画纸上的灯晕,暖黄的光落在他的瞳孔里,像藏了两盏小小的灯,温柔得让她心跳漏了一拍。

    就在这时,陈迹伸出手,指尖轻轻擦过她的嘴角。她愣了一下,才想起刚才蘸墨时,可能不小心蹭到了嘴角。他的指尖很软,像拂过花瓣的春风,带着点热可可的甜香,擦去墨渍的瞬间,她的脸颊也跟着发烫。“沾到墨了。”他轻声说,声音里带着笑意,“你看这画里,白桦林是你喜欢的北方,乌篷船是我陪你看的南方,船尾的灯是我们一起待过的夜晚——这里面,有我们两个人的影子。”

    周苓低头看着画,心里像被热可可填满了,暖得发胀。她想起在南方采风的日子,想起他帮她挡雨的模样,想起他手背上的简笔画,想起夕阳下的吻——这些回忆像墨滴落在宣纸上,渐渐晕开,与画里的白桦林、乌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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