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宫墙柳色 稚语牵梦江南情切(1 / 3)
晨露未晞,风染霜便被细碎响动扰醒。
睁眼时,见风澈跪坐在锦被上,小手捧着本《山海经》,小眉头蹙得紧紧的,嘴里念念有词:“母后说江南有能挡大水的堤坝,可这书上说共工撞断不周山,天河水都漏下来了……堤坝能挡住天河水吗?”
风染霜忍俊不禁,将他揽进怀里,指尖拂过书页上狰狞的共工画像:“傻孩子,那是神话故事,天河水哪能真漏下来?江南的堤坝,是挡人间洪水、护百姓良田的。”
风澈似懂非懂点头,小手指又戳向书页角落的鲛人插图:“那江南有鲛人吗?能唱歌的那种,像乌篷船一样。”
“等你去了江南,自己找答案好不好?”
风染霜刮了刮他的小鼻子,“快起,太傅该来教你描红了。”
风澈赖在她怀里不肯动,小脑袋蹭着她的脖颈撒娇:“母后陪我描红嘛,你握着我的手写,字会更漂亮。”
无奈之下,风染霜由着他。
母子俩并排坐在书案前,风染霜握着风澈的小手,一笔一划在宣纸上写“江南”
二字。
墨色在宣纸上晕开,“江”
字的三点水似粼粼波光,“南”
字的竖画如远山叠嶂,风澈看得入迷,小嘴里跟着念:“江南……江南……”
太傅来时,正撞见这温馨一幕,捋着胡须笑道:“殿下与皇后娘娘的字,倒有七分相似了。”
风澈立刻挺起小胸脯:“那是自然!
母后的字最好看,我要跟母后写得一模一样!”
太傅笑着开始授课,风染霜退到窗边,望着廊下新栽的柳树怔。
嫩绿的柳丝垂到青砖地上,像极了江南水边的垂柳。
她想起幼时随父亲去江南赴任,也是这般柳色,她坐在乌篷船里,听船娘唱着软糯吴歌,两岸油菜花黄得晃眼……
“母后!”
风澈的叫声打断思绪,“太傅夸我‘江’字写得好!”
风染霜回过神,笑着走过去:“我们澈儿最聪明了。”
拿起刚写好的字,现“江”
字最后一横,被风澈用朱砂笔添了个小波浪,像江水翻涌。
午后,风染霜去长乐宫与慕容冷越商议江南学堂师资名单。
刚进殿门,见慕容冷越对着一堆文书蹙眉,案上摊着江南堤坝修缮图。
“怎么了?”
风染霜走到他身边,指尖拂过图纸上的“险工段”
。
慕容冷越揉着眉心:“江南水患比预想严重,旧堤坝有三处塌陷需加固。
工部拟征调五万民夫,我怕扰了春耕。”
“不如从京营调禁军?”
风染霜沉吟,“禁军训练有素,效率不差,还能少动百姓。”
慕容冷越眼睛一亮:“是个法子,只是京营兵力调动,得与兵部商议。”
他握住风染霜的手,“还是你心思细。”
两人正说着,小太监匆匆禀报:“陛下,皇后娘娘,慈宁宫来人了,说小殿下在御花园爬树,摔下来了!”
风染霜心猛地一沉,踉跄着往殿外跑,慕容冷越紧随其后,龙袍下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赶到御花园,见风澈坐在铺着软垫的石凳上,瘪着嘴要哭不哭,胳膊肘蹭破点皮,旁边围着慌得满头大汗的宫女太监。
“澈儿!”
风染霜冲过去抱住他,声音颤,“怎么样?摔哪儿了?疼不疼?”
风澈见了她,委屈爆,扑进她怀里放声大哭:“母后……疼……我想摘那朵粉花,够不着……”
慕容冷越检查后,见只是皮外伤,沉下脸对旁边太监道:“怎么看的孩子?罚俸三月,去内务府领三十杖。”
风染霜没心思管这些,只顾安抚儿子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