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外柔内刚贺秀莲(3 / 5)
些成了笑话,要不是田福堂当时及时把田润叶给拽走了,她在双水村绝对是要出大名的。
田福堂曾经听孙玉亭说起过,他媳妇儿最近正张罗着帮孙少安说亲,周边的这些人家的姑娘,是没人会愿意嫁去他家的,都知道孙家穷的底掉,所以贺凤英把主意打到了几百里外的柳河镇。
然而让田福堂没想到的是,贺凤英说亲不成,居然扯谎把人家闺女诓骗到双水村,最关键的是人家女方的未婚夫都跟来了,和他该是旧识,贺凤英的这点上不得台面的把戏算是彻底穿帮了。
田福堂人老成精,他恰到好处的露出了一丝“惊讶”
和“尴尬”
的表情,干咳了一声,声音在燥热的空气中显得有些干瘪,打圆场道:
“咳咳,这个……玉亭啊,你说你也是,腿刚好怎么就到处乱跑?叶大夫,贺同志,别站在这儿了,这日头毒的能把人晒脱皮,先……先去到玉亭家坐坐?喝口糜子米汤?凤英这会儿应该在家呢。”
贺秀莲深吸了一口气,强压着心里翻腾的怒火,对孙玉亭冷声道:
“带路吧,孙姑父,我倒要看看我那位“好心”
的姑姑有什么解释?”
气氛压抑得可怕,像暴风雨来临前闷热的土窑。
孙玉亭如同行尸走肉般,推着自行车在前面带路,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炭火上,车轱辘碾过土路扬起新的灰尘。
此时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小小的双水村,因为这里的闭塞,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引得全村人瞩目。
等到他们一行人来到孙玉亭家那破败的窑顶都长了几簇荒草的土窑洞前额,门口硷畔上、坡道上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村民。
婆姨们抱着娃娃,老汉们叼着烟袋,后生们挤眉弄眼,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叶晨和贺秀莲身上,也聚焦在孙玉亭家那两口寒酸的破窑洞。
这些人没一个提前过去贺凤英,这也导致她到现在都不清楚即将迎来怎样的“惊喜”
。
孙玉亭带着一行人进到窑洞的时候,贺凤英正对着家里的三个小崽子在那里骂骂咧咧呢。
她是个名副其实的懒婆娘,家里的灶台大多数时间都是冷的,这也导致孙玉亭的三个娃娃,孙卫红、孙卫军和孙卫东整天都饿得跟小狼崽子似的。
起初窑洞进来人,贺凤英还没在意,她以为是丈夫回来了,可是随着身后的沉默,她转过身来,一眼就认出了贺秀莲。
她好像表演川剧变脸似的,笑得跟半掩门儿的老鸨似的,开口道:
“哎哟,秀莲,我的好侄女,你可算书来了!
姑可想死你了!
快,快进屋,窑里凉快。”
窑洞里的味道险些没把贺秀莲给恶心的吐了,这里飘散着一股混合着酸菜、土炕和煤油灯的气味,糅合在一起,让人极度不适。
作为一个干净利落的姑娘,贺秀莲从来就没见过这么邋遢的家庭。
在老家的时候,贺凤英家她也去过,也不是这般光景啊,一个人咋就能懒到这个份上。
贺秀莲强忍着不适,带着前所未有的愤怒和失望,尖利的声音划破了窑洞里闷热的空气,惊的外面树上的麻雀扑棱棱飞走:
“贺凤英,收起你那套假惺惺的把戏!
你老公腿不是砸折了吗?不是快要疼死了吗?我刚才看他那两步走,比我爸都利索呢。
我家醋坊那么忙,结果你们两口子合起伙来诓骗我过来,把我们一家当猴耍。
怎么着?我没答应和那个孙少安相亲,你还打算把我绑在这里不成?”
贺凤英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血色“唰”
的一下褪的一干二净,像被窑洞里泼出去的脏水洗过,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底裤被当众扒光的惊恐和羞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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