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o7章 求生(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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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玉汝的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弧度。

就算他体内还残留着一丝宗师级的力量,此刻也已是强弩之末,真到了那一步,恐怕也无济于事。

他更清楚,通道的另一端等待着他们的,绝不是坦途。

因为在凉风之山外,在那片看似平静无波的天地里,正站着一个真正的庞然大物——大宗师白磬。

那是白镜的亲族长辈,是自然教会里一手遮天的存在,以雷霆手段掌控着教会半壁江山,心性狠戾,手段更是深不可测。

想来,他此刻正守在通道尽头,等着白镜带着捷报归来。

可惜,他大概等不到什么好消息了。

但打了他亲族的脸,坏了他大事的自己,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张玉汝缓缓低下头,望着掌心那面早已被血与冰浸透的碎空镜,眼底的光忽明忽暗,不知在想些什么。

“还有机会。”

张玉汝用几乎听不见的气音对自己说,声音在寒风里碎成星点,却像一根细针,刺破了弥漫在心头的绝望。

干掉白镜的那一刻,积压在胸腔里的郁气终于散了大半,那些纠缠许久的仇恨如同冰雪消融,许多曾耿耿于怀的事,此刻再想起来已觉淡然。

可释然并非认命,他还不想就这样倒在这片冰原上——死亡若真是终点,他宁愿在抵达前再搏一次,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他攥紧了掌心的碎空镜,指腹摩挲着镜面的裂痕,那道微弱的机会,正藏在这件几乎耗尽的宝物里。

碎空镜虽被白镜的力量伤及本源,镜身布满蛛网般的裂纹,可其核心的空间之力尚未完全溃散。

白镜本非空间异能者,却能凭它撕裂虚空、穿梭于冰原各处,甚至勉强支撑起临时空间壁垒,可见这面古镜的底蕴有多深厚。

如今落到自己手中,哪怕只剩残躯,未必不能再借它撬动一丝空间的缝隙。

至于玄霜云珀,那枚曾在他掌心流转着清辉的晶石,此刻已黯淡如普通石块,内里蕴含的精纯能量被他强行催谷,早已消耗了七七八八。

它本有助人突破境界的神效,更能滋养神魂、修复本源,可眼下残余的力量,别说助他突破瓶颈,就连身上那些深入骨髓的伤势也无法彻底根除。

但张玉汝眼底还是燃起了微光。

不够彻底,不代表毫无用处。

玄霜云珀剩下的能量,至少能让他涣散的内息重新凝聚几分,让那些几乎冻僵的经脉活络些许,更能让他浑浊的视线清明一瞬——只要恢复这一丝气力,或许就能抓住碎空镜那转瞬即逝的空间波动。

他缓缓松开紧握的手,将掌心的碎空镜移到眼前,另一只手颤抖着探入怀中,摸出那枚冰凉的玄霜云珀。

两件宝物在他掌心相触的刹那,镜身的裂痕里忽然闪过一丝极淡的银芒,而云珀表面也沁出一缕若有若无的白气,像两只濒死的蝴蝶,在寒风中相互触碰着翅膀。

张玉汝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带来一阵剧痛,却也让他更加清醒。

他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张玉汝左手将碎空镜攥得更紧,镜身的冰凉透过掌心的伤口渗进来,反而让他混沌的意识清醒了几分。

右手则缓缓托举起那枚黯淡的玄霜云珀,指尖微微用力,催动着内里残存的最后一丝能量。

片刻后,一缕青蓝色的微光终于从云珀深处悠悠飘出,像极了寒冬里勉强挤出的一缕春意。

那光芒初时微弱如萤火,顺着他右手的脉络缓缓游走,所过之处,原本冻得僵硬的皮肤泛起一层淡淡的暖意,连带着指节的僵硬都舒缓了些许。

随着能量不断涌流,光芒渐渐变得明晰,沿着手臂的经脉一路向上,如细流漫过干涸的河床,缓缓渗入他的四肢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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