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o6章 代价(3 / 4)
为了彻底封锁白镜,让对方如同困在琥珀里的虫豸,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逃离这片禁锢之地;更是为了将自己此刻的状态死死锁住——让那些依靠「刹那芳华」催的力量不再流逝,让这刹那绽放的芳华,能在时间的长河里定格成永恒。
在「永恒」的光纹彻底稳定下来的那一刻,张玉汝感到体内奔腾的力量终于变得温顺。
他抬手时,指尖能引动更磅礴的能量,周身的威压也稳定在了宗师级的水准,再也没有了之前那种随时会溃散的虚浮感。
在「永恒」被解除之前,他完完全全可以被视作一名货真价实的宗师级能力者。
也正因如此,当两位宗师级能力者站在同一水准线上时,张玉汝对曾经的同门白镜展现出的碾压之势,虽然依旧带着令人胆寒的恐怖,却也终于有了可以被理解的缘由——毕竟,在相同的位阶下,他对力量的掌控、对招式的理解,本就远在白镜之上。
只不过这一切的代价,远比想象中更为恐怖。
张玉汝此刻那副老态龙钟的模样,绝非是为了引诱雷鸣上钩而刻意摆出的伪装,每一道皱纹里都刻着生命本源被疯狂透支的痕迹。
眼角的沟壑深得能夹住飘落的雪粒,手背的皮肤松垮地搭在骨头上,像挂在枯枝上的破布,连呼吸时胸口起伏的弧度都微弱得近乎看不见,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停滞。
「永恒」的光纹消散的瞬间,他体内那股强行拔高的宗师级力量便如退潮般散去,连带着最后一点支撑躯体的力气也抽离了。
宗师的位阶本就不是他凭自身根基站稳的,此刻失去禁术的加持,自然如镜花水月般破灭。
身体的衰老如同被松开闸门的洪水,以加倍的度吞噬着他残存的生机——方才还能勉强挺直的脊背又弯了下去,比之前更甚,几乎要贴到膝盖;方才被力量暂时压下去的咳嗽声再次响起,每一声都带着呕血般的嘶哑,手帕捂在嘴边,再拿开时已染透了刺目的猩红。
他不是没有办法延缓这一切。
「颠倒」能逆转身体的衰朽,「永恒」能再次锁住此刻的状态,可指尖残留的本源灼烧感在时时刻刻提醒着他,那不过是饮鸩止渴。
就像用薄冰去堵奔涌的岩浆,暂时的平静之后,只会迎来更彻底的崩塌,到那时,连一丝挽回的余地都不会剩下。
可张玉汝的眼神里没有半分懊悔。
在白镜被囚禁的那百年里,他在时间的荒野里看过太多虚妄,也想通了太多执念。
力量也好,青春也罢,终究不过是过眼云烟。
此刻的衰老,不过是为自己选择的道路付出的必然代价,坦然接受便是,又有什么可怨怼的?
若非雷鸣被贪念冲昏了头脑,非要撞上来送死,他本打算就这样离开。
掌心那两件残物的温度还没散去,白镜临死前的眼神还在眼前晃动,他实在没多余的心力再去理会旁人的生死。
可雷鸣终究还是败在了自己的欲望里。
或许凉风之山这地方本就容易放大人心底的恶念,或许他骨子里的贪婪早已盖过了理智,但归根结底,还是他自己掂量不清分量。
在张玉汝体内那部分尚未完全散去的宗师级力量面前,他的雷霆就像孩童手里的玩具,看似凶猛,实则不堪一击。
当那只枯萎的手捏住他脖子时,雷鸣瞳孔里炸开的惊恐,与其说是意外,不如说是终于看清了双方差距的绝望。
这样草率的结局,对一个被贪念吞噬的蠢货而言,其实早已注定——就算没有今日的张玉汝,他日也总会栽在另一个比他更强的人手里。
张玉汝早已做好了付出一切的准备。
青春如指间沙般流逝也好,生命本源被寸寸燃尽也罢,从决定对自己动用「刹那芳华」的那一刻起,他就将所有的后果都纳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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