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我签的字得我自己认(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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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的手很稳,稳得像刻在石头上的雕塑——这双手抄过十年书,握过三年剑,现在要写一道让全军刻进骨头里的令。

第一笔落下,“总”

字的横画如刀劈山岩。

他蘸了蘸血——早让医官在掌心划了道小口,血珠滚进砚台,墨色顿时变得浓艳如酒。

第二笔“令”

字的竖钩,他停了停,指尖轻点纸角,一滴血珠落下,竟在纸上凝成个极小的“信”

字,像朵开在墨海里的花。

“从此以后,凡我手令,必带血印!”

林风将笔往案上一掷,笔杆颤得嗡嗡响,“不是防你们,是让那些不敢见光的东西,再也借不了我的手!”

台下爆起轰鸣般的“诺”

苏婉儿持着令符从后台奔出,她的银甲在雾里泛着光,每到一营便将令符按在蜜蜡灯上。

灯油遇血“腾”

地燃起幽蓝小火,火舌竟凝成“林”

字形状,在晨雾里明明灭灭。

“主帅!”

柳如烟的声音从高台右侧传来。

她的梦简浮在半空,投影出半透明的画面谢无衣被绑在密室里,脑后插着根细针,另一个谢无衣的影子从他识海钻出,捏着他的手在符纸上写字;文书吏趴在案头,睫毛上挂着泪,梦里有个声音在教他描摹林风的笔迹;磨坊地窖里,黑影将假令塞进文书箱,窗外的月亮被云遮住半边……

“这是谢无衣的记忆。”

柳如烟的指尖划过投影,“他被夺了声音,被夺了记忆,可每写一个错字,都在墨迹里藏了半笔‘救’。”

校场突然静得能听见松针落地。

谢无衣被两个士兵架着走上高台,他的头乱得像草,眼里却有了光。

“林帅……”

他喉咙动了动,声音哑得像破锣,“我写‘隐寨’的时候,故意把‘寨’字的宝盖头多写了一点……”

林风从怀里掏出那半张假令,展开给众人看“宝盖头的点,偏了三分。”

他扶谢无衣站直,“你藏的不是字,是人心。”

他转身取过长枪,将血印总令钉在沙盘中央。

沙盘上的山川河流被风掀起,却吹不动那张令纸。

“从今起,我不再问你们信不信我——”

他举起右手,掌心的血还在渗,“我只问你们,信不信自己点的灯?”

九盏蜜灯突然在高台下齐燃!

火光映着万千将士的脸,有人抹了把泪,有人咬着牙笑,还有个老兵把头盔往地上一摔,吼道“信!

老子点的灯,能烧穿三十里敌营!”

柳如烟盯着梦简,眼底泛起水光。

她看见士兵们的信念波动像潮水,从四面八方涌向高台,撞碎了最后几缕阴云。

那枚残铃不知何时从林风袖中滚出,静静躺在帅印之下,铃心的蓝芒闪了三下,终于暗了。

山巅的观星阁里,楚瑶放下镜盘,指尖还留着蜜蜡的温度。

镜中九灯连成金线,直指北方——那里有座从未在地图上标记的黑塔,此刻正出破裂的声响,墙皮簌簌往下掉。

她摸了摸腰间的静心印,又往炉里添了把沉水香。

“公主,”

侍女捧着新到的军报进来,“三日后的捷报……”

“先收着。”

楚瑶打断她,目光仍锁在镜盘上,“等那座塔倒了,再呈给主帅。”

校场的灯一直亮到后半夜。

林风坐在帅帐里,看着案头楚瑶的信——“妇孺皆安,愿将士所见,皆为真火”

他摸出残铃,铃身还带着白天的体温。

突然,帐外传来马蹄声,是哨骑回来了。

“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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