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暗流涌动军心动摇（2 / 2）

身一震，眼里的阴霾便散一分。

林风望着这幕，嘴角终于有了些弧度。

他转身要走，却见柳如烟从暗影里钻出来，指尖捏着半片染血的密信。

&0t;林帅，来看看这个。

&0t;她的声音像浸了蜜的刀，&0t;方才审了个可疑的传令兵，他说这是前军来的撤退密令。

&0t;她展开信纸，火漆印上的&0t;镇北军&0t;虎头纹清晰可见，&0t;可您看这墨色——镇北军的密信向来用松烟墨，这是桐油调的，隔夜就会泛青。

&0t;她指甲轻轻一刮，火漆&0t;咔&0t;地碎成粉末，&0t;假的，连印泥都是新调的。

&0t;

林风的指节捏得白。

他记得三日前确实有撤退密令，但那是为了诱敌深入的计策，只传给了核心将领。

&0t;追。

&0t;他说，&0t;顺着传令兵的来路追。

&0t;柳如烟轻笑一声，间的银簪突然弹出半截细刃，&0t;不用追了。

方才他招了，是跟着个叫&039;&039;周先生&039;&039;的谋士来的。

那周先生原是去年投诚的敌国参将。

&0t;

军议帐的烛火被夜风吹得直晃。

程将军拍着桌子站起来，铠甲上的铜钉撞得脆响：&0t;林帅，末将不是质疑您！

可这仗打了半月，粮草只够三日，再这么耗下去——&0t;

&0t;够三日？&0t;林风突然把腰间的玄铁剑&0t;当&0t;地拍在案上，剑刃震得茶盏跳起来，&0t;程将军可知，昨日我在敌国祭坛里，翻出了二十车粮册？

他们的粮草，够撑到雪落。

&0t;他从怀中摸出枚暗青色玉简，&0t;你们怕的不是敌人，是他们种下的恐惧。

&0t;

玉简便在掌心裂开，一缕黑雾钻出来，在帐中扭曲成张青面獠牙的鬼脸。

几个将领下意识后退，却见林风屈指一弹，黑雾瞬间被《乾坤诀》的真气烧成灰烬：&0t;这是敌国用战魂炼的&039;&039;惧魔&039;&039;，专往人心里钻。

&0t;他扫过众人白的脸，&0t;从今日起，所有密令换用三重火漆，每日未时在演武场当众通报军情。

谣言？

我看他们能造几日谣！

&0t;

帐外突然传来喧哗。

楚瑶掀帘进来时，鬓角还沾着香灰。

她怀里抱着个褪色的布包，打开来是十几封家书：&0t;方才在宫里，士兵的妻子们托我带的。

&0t;她指尖抚过信纸上的泪痕，&0t;有个妇人说，她儿子最爱吃桂花糕，等打完仗要给他蒸一笼。

&0t;她抬头时，眼里亮得像星子，&0t;林帅，他们不是怕打仗，是怕白死。

&0t;

林风接过家书，最上面一封的墨迹未干，歪歪扭扭写着&0t;爹，我等你回家&0t;。

他突然想起祭坛废墟里，王雄尸体上那枚翡翠扳指——有些人的野心，总要用别人的血来养。

夜更深了。

林风站在瞭望塔上，望着敌军大营的火光像鬼火般明灭。

风卷着沙粒打在脸上，他摸出怀里的密报——方才巡营时，有人塞在他靴筒里的，只写了一句话：&0t;左军副将陈铁牛，今夜子时，北坡松树林。

&0t;

他望着远处影影绰绰的树影，喉间溢出一声低笑。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