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恩怨交织昔日师尊的真相（1 / 2）

北风卷着沙粒打在青砖城墙上，出细碎的沙沙声。

林风的手指在腰间玉诀上微微颤，月光顺着李玄清青衫的褶皱流淌下来，照得那双眼愈空洞——那是他十二岁时，在破庙屋檐下初见的眼睛。

那时老书生蹲下来，用沾着墨渍的手指点他捧在怀里的《论语》，说&0t;这字写得有骨&0t;，眼里是能把寒夜焐暖的光。

&0t;师父？&0t;他出声时，喉结像被粗砂磨过。

青衫人没动，衣摆却无风自动，袖口翻起的刹那，林风瞥见腕间暗红纹路——像是用刀尖刻进皮肉的符咒。

&0t;你不该打开那扇门。

&0t;声音像石子投入深潭，激不起半点涟漪。

林风后退半步，靴跟磕在城砖缝隙里。

他突然想起三日前在废寺地宫里炸开的刺客，想起那刺客咽气前说的&0t;傩面之后才是真神&0t;。

掌心沁出冷汗，《乾坤诀》自动运转，心镜篇在识海铺开，他看见李玄清体内的气脉像被野火烧过的荒草，断的断，乱的乱，唯有一道青黑能量顺着奇经八脉游走，像根看不见的线。

&0t;傀儡经脉术&0t;他喃喃，话音未落，李玄清已欺身而至。

掌风带起的寒意直刺后颈，林风旋身侧避，腰间长剑&0t;铮&0t;地出鞘。

这一剑他用了三分力，本是想卸去对方攻势，却见李玄清不闪不避，掌缘硬接剑锋——金属入肉的闷响里，他分明看见对方手腕处的符咒泛起幽光，伤口以肉眼可见的度愈合。

&0t;林大人！

&0t;

苏婉儿的声音裹着风声撞进耳里。

林风余光瞥见她提着银枪冲上城楼，绳被风扯散，几缕乌粘在汗湿的额角。

他旋身避开李玄清横扫的腿，扬声道：&0t;退下！

&0t;

&0t;他中了邪术！

&0t;苏婉儿的银枪已挑开李玄清攻向林风后心的掌，枪尖却在触及对方衣襟时顿住——李玄清转头看她的眼神，像在看一截木头。

林风的剑划开李玄清左肩，这次他没留力。

鲜血溅在城砖上，却不是寻常的红，带着诡异的紫。

李玄清的动作突然滞了滞，喉间溢出模糊的呜咽，像是被扼住喉咙的老狗。

林风心口一紧，收剑入鞘，改用掌心抵住对方后心，《乾坤诀》第七重&0t;归元返本&0t;如温泉漫过经脉。

&0t;师父，是我，林风。

&0t;他贴着李玄清耳畔低语，&0t;那年大雪，您背着我去医馆，说&039;&039;读书人的骨头要硬，可人心要软&039;&039;&0t;

李玄清的瞳孔突然收缩成针尖。

他抬起手，枯瘦的手指轻轻碰了碰林风顶——那是从前他背书背错时，老师父常做的动作。

&0t;小枫&0t;沙哑的声音里终于有了温度，&0t;小心傩面之后藏着真正的灾厄&0t;

话音未落，李玄清的身体开始崩解。

皮肤像被沸水浇过的纸，先是出现细密的裂纹，接着整块剥落，露出下面泛着青灰的筋肉。

林风本能地想抱住他，却触到一手黏腻的黑水——那根本不是血肉，是掺杂着碎晶的腐液。

&0t;林大人！

&0t;苏婉儿扑过来拽住他的胳膊，银枪横在两人身前。

李玄清的残躯&0t;啪嗒&0t;坠地，在青砖上洇开一片黑潮，隐约能看见几片闪着幽光的碎片，像是龙鳞。

&0t;这是&0t;柳如烟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

她穿着月白襦裙，髻却有些松散，显然是从情报阁一路跑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