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9章 高槿之颓了(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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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遍,试图穿透他自我封闭的硬壳。

起初,他还会瞥一眼,屏幕上跳动的名字像针一样刺着他的眼睛,提醒着他外面还有一个他无法融入的世界。

后来,他连看也不看了。

任由那铃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徒劳地嘶鸣,最终耗尽电量,不甘地归于沉寂。

未接来电的列表一天天变长,堆积如山,每一个名字都代表着一份被拒之门外的善意,一份他无力回应也无意回应的牵绊。

那座“小山”

越来越高,也越来越沉默,仿佛一座冰冷的墓碑,记录着他主动断绝的所有联系。

只有一个人,一个名字,像暗夜里永不放弃的萤火虫,固执地、规律地在屏幕熄灭前再次亮起——龚思筝。

这个名字出现的频率,高得惊人。

从最初分手后几天的试探性问候:“槿之,你还好吗?”

,到后来带着担忧的询问:“看到信息回我一下好吗?我很担心你。”

再到语气渐重的质问:“高槿之!

你到底怎么了?接电话!”

……最后,变成了一种近乎机械的、沉默的坚持。

每天固定的时间点,屏幕会准时亮起,显示“龚思筝”

,然后暗下去。

没有多余的文字,没有愤怒的质问,只有那个名字本身,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固执,持续地闪烁,提醒着她的存在。

这规律得像心跳般的来电提醒,成了高槿之这片死水里唯一微弱的、来自外界的震动。

他有时会盯着那个名字出神,指尖无意识地悬在绿色的接听键上方,微微颤抖,仿佛那按键是烧红的烙铁。

但每一次,那点微弱的勇气都会在接触到按键前瞬间消散,手指颓然落下,任由屏幕再次黯淡,如同从未亮起过。

她来的信息也一条条积压在通知栏里,像沉没在深海的瓶中信,从未被开启阅读。

这无声的拉锯战,持续了整整三个月。

龚思筝的名字,成了他溃烂伤口旁唯一不肯散去的飞蛾,不知疲倦地扑打着翅膀。

时间在麻木和酒精里粘稠地流淌,三个月的光景被拉得无比漫长。

一个暴雨如注的深夜,炸雷滚过天际,震得窗棂嗡嗡作响。

惨白的闪电瞬间撕裂厚重的窗帘缝隙,将屋内杂乱的景象在墙壁上投下鬼魅般狰狞的影子,又迅被更深的黑暗吞没。

高槿之蜷在沙一角,脚边滚落着几个空瘪的啤酒罐。

冰凉的液体从倾倒的罐口汩汩流出,在地毯上洇开一片深色的、带着麦芽酵酸气的潮湿印记,像一块丑陋的伤疤。

就在这时,被他胡乱扔在浸湿地毯上的手机,又一次剧烈地震动起来。

嗡——嗡——嗡——沉闷的蜂鸣混合着机身在湿漉地毯上摩擦的细微声响,在雷声的间隙里异常清晰。

屏幕执着地亮着,刺眼的白光在黑暗中切割出一小块区域,那个名字——“龚思筝”

——在雨水的倒影里跳跃着,像一团不肯熄灭的火焰。

它撞倒了旁边一个半空的啤酒罐,出一声突兀的、空洞的“哐当”

声。

这声音,像一根针,猛地刺穿了高槿之被酒精浸泡得近乎麻痹的神经。

他混沌的视线第一次有了焦点,死死地盯在那块亮的小屏幕上。

三个月的刻意遗忘,三个月的自我放逐,三个月的彻底沉默……所有的壁垒,似乎都在这个雷雨交加的夜晚,被这持续不断的震动和那个熟悉的名字,震开了一道细微的裂痕。

一种无法言喻的冲动,混合着长期压抑后的疲惫和一种近乎自毁的破罐破摔,猛地攫住了他。

他甚至没有思考,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沾着冰凉啤酒和雨水湿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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