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8章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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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肠肥的王总,一边打着饱嗝,一边色眯眯地盯着女服务员的胸口。

楼下棋牌室里输红了眼的李叔,为了三百块钱,跟自己发小拍桌子骂娘,恨不得刨了对方祖坟。

同学聚会上,当年暗恋的校草,如今挺着啤酒肚,唾沫横飞地吹嘘自己怎么靠着给领导送礼,拿到了一个屁大点的项目。

这些……就是所谓的欲望?

姜小奴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想吐。

从小到大,因为这张脸,她见过了太多这样的“欲望”。

它们一点也不美好,一点也不神圣。

它们廉价,肮脏,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

它们是男人用来炫耀、交易、满足自己那点可怜虚荣心的工具。

它们是女人被迫用来讨好、交换、委曲求全的枷锁。

她还记得,哥哥姜白龙还在的时候,每次带她去参加那些所谓的“上流宴会”,都会把她护在身后,像一堵最坚实的墙,为她挡住所有不怀好意的目光和不干不净的触碰。

有一次,一个喝多了的富商,非要拉着她的手,让她陪着喝一杯。

哥哥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走上前,拿起桌上一瓶没开的茅台,拧开,然后从那个富商的头顶,一滴不漏地,缓缓浇了下去。

整个宴会厅,鸦雀无声。

那个富商清醒了,也怂了。

哥哥只是用纸巾,仔仔细细地擦干净了富商刚刚碰过她的那只手,然后拉着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哥哥轻声对她说:“妹子,以后离这些东西远一点。它们脏。”

脏。

一个字,就定义了她对这一切的全部认知。

所以,当春水用她那套“欲望即生命”的理论,试图“渡化”她的时候。

姜小奴的感觉,就像是一个从小在垃圾处理厂长大的孩子,听一个养尊处优的公主,声情并茂地赞美“垃圾分类是多么环保、多么有意义的伟大事业”。

她不理解,但她大受震撼。

然后,她只想说两个字:

呵呵。

眼前这片所谓的【爱欲山洪】,对礼铁祝来说,是三峡大坝决堤,灭顶之灾。

对商大灰来说,是东北菜自助,快乐老家。

而对姜小奴来说……

这就是一辆满载着泔水和地沟油的垃圾车,在她面前翻车了。

里面有吃剩的猪头肉,有喝了一半的假拉菲,有混着不明体液的劣质香水,还有无数油腻中年男猥琐的梦。

面对这种场景,一个正常人的反应是什么?

不是“我要克制”,也不是“我要加入”。

而是下意识地捂住鼻子,皱起眉头,然后打心底里涌起一股生理性的反胃和厌恶。

“这玩意儿……也能叫享受?”

姜小奴看着在“泔水”里扑腾得不亦乐乎的丈夫商大灰,和那个抱着脑袋痛苦哀嚎,仿佛被人抢了老婆的礼铁祝,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真切的、发自内心的困惑。

这就好比,你看到两个人,正趴在一个堵塞了三个月的公共厕所化粪池边上。

一个一边呕吐一边痛苦地大喊:“我受不了了!这里太臭了!我要克制!我要用我的意志力战胜这股恶臭!”

另一个则是一头扎了进去,一边畅游一边幸福地喊着:“家人们谁懂啊!这味道太上头了!纯正!地道!就是这个味儿!”

而你,只是一个路过的,有点洁癖的普通人。

你不会想去战胜它,你也不会想去拥抱它。

你只会觉得……

他们是不是有病?

对欲望免疫的最高境界,不是克制。

克制,意味着你心里承认了它的诱惑力,你还在跟它较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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