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8章: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3 / 6)
富商,非要拉着她的手,让她陪着喝一杯。
哥哥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走上前,拿起桌上一瓶没开的茅台,拧开,然后从那个富商的头顶,一滴不漏地,缓缓浇了下去。
整个宴会厅,鸦雀无声。
那个富商清醒了,也怂了。
哥哥只是用纸巾,仔仔细细地擦干净了富商刚刚碰过她的那只手,然后拉着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哥哥轻声对她说:“妹子,以后离这些东西远一点。它们脏。”
脏。
一个字,就定义了她对这一切的全部认知。
所以,当春水用她那套“欲望即生命”的理论,试图“渡化”她的时候。
姜小奴的感觉,就像是一个从小在垃圾处理厂长大的孩子,听一个养尊处优的公主,声情并茂地赞美“垃圾分类是多么环保、多么有意义的伟大事业”。
她不理解,但她大受震撼。
然后,她只想说两个字:
呵呵。
眼前这片所谓的【爱欲山洪】,对礼铁祝来说,是三峡大坝决堤,灭顶之灾。
对商大灰来说,是东北菜自助,快乐老家。
而对姜小奴来说……
这就是一辆满载着泔水和地沟油的垃圾车,在她面前翻车了。
里面有吃剩的猪头肉,有喝了一半的假拉菲,有混着不明体液的劣质香水,还有无数油腻中年男猥琐的梦。
面对这种场景,一个正常人的反应是什么?
不是“我要克制”,也不是“我要加入”。
而是下意识地捂住鼻子,皱起眉头,然后打心底里涌起一股生理性的反胃和厌恶。
“这玩意儿……也能叫享受?”
姜小奴看着在“泔水”里扑腾得不亦乐乎的丈夫商大灰,和那个抱着脑袋痛苦哀嚎,仿佛被人抢了老婆的礼铁祝,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真切的、发自内心的困惑。
这就好比,你看到两个人,正趴在一个堵塞了三个月的公共厕所化粪池边上。
一个一边呕吐一边痛苦地大喊:“我受不了了!这里太臭了!我要克制!我要用我的意志力战胜这股恶臭!”
另一个则是一头扎了进去,一边畅游一边幸福地喊着:“家人们谁懂啊!这味道太上头了!纯正!地道!就是这个味儿!”
而你,只是一个路过的,有点洁癖的普通人。
你不会想去战胜它,你也不会想去拥抱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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