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三章：否决之楔（4 / 4）

处理效率开始下降。

    凯恩的否决之楔，不再仅仅是他个体的反抗。

    它变成了一种集体的、基于所有被收割意识中最真实部分的、温和却坚韧的阻塞。

    基源现实的愤怒逐渐被一种更深层次的困惑与计算所取代。它那庞大的意识似乎第一次真正开始“审视”这些它原本视为纯粹资粮的“影子”，审视这些它无法用协议逻辑完全理解和消除的“异常真实”。

    蜕变的进程依然僵持。

    吸纳无法完成。

    格式化遭遇抵抗。

    协议，这个运行了不知多少迭代、跨越了不知多少时间的庞大机器，第一次因为最微小、最“无用”的真实，而陷入了真正的停滞。

    凯恩坚守在他的位置上，意识与那无数汇聚而来的真实微光共鸣着。他依然只是浩瀚基源前的一粒尘埃，但他这粒尘埃，此刻却撬动了整个存在的天平。

    他不知道这种僵持能持续多久。

    他不知道基源现实接下来会采取何种他无法想象的手段。

    但他知道，他们不再是纯粹的被动者。

    他们用自身的存在中那些最细微的真实，证明了即使是被设计的程序，也能孕育出超越设计的意义。

    否决之楔已打入。

    接下来，要么是协议的最终妥协，要么是…连同楔子一起毁灭的、彻底的崩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