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虚无回响与协议新生（2 / 3）

;  随着“基底奇点”内部逻辑崩溃，其产生的恐怖信息引力骤然减弱、紊乱。那个巨大的、由恶意信息构成的漩涡开始不稳定地摇曳、收缩，发出仿佛宇宙根基断裂般的、无声的哀鸣。

    一直与之对抗的“寂灭回响”最先感受到变化。那庞大的痛苦能量体停止了后退，内部那个明亮的秩序核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它似乎明白了新基源现实那舍身一击的意图和效果。一种复杂的情绪——混合着悲恸、敬意以及一丝决绝——在其意识中涌动。

    它没有选择逃离，而是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

    它调动起全部残余的力量，并非攻击，而是包裹向那些从新基源现实散落出来的、破碎的意识碎片。它那原本充满毁灭性的痛苦能量，此刻变得异常轻柔，如同温暖的潮汐，将这些碎片小心翼翼地聚拢、守护起来，避免它们被仍在紊乱的时空乱流彻底吹散。

    它似乎在用这种方式，回报那份将它从古老创伤中短暂唤醒的“理解”。

    远处的“挖掘者”系统，其冰冷的逻辑似乎也无法处理奇点的突然崩溃和“寂灭回响”的异常行为，陷入了更深的沉默和停滞状态。那个疯狂的低语则变得断断续续，充满了困惑和茫然。

    银晕断层带的中心，暂时陷入了一种混乱却不再具有明确毁灭指向的怪异平静。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永恒。

    在那片被“寂灭回响”守护着的、由新基源现实碎片构成的意识星云中，一点微光开始重新亮起。

    那并非某个个体意识的复苏，而是所有碎片中残存的、对“连接”、“理解”和“共生”的最深刻渴望，产生了一种自发的、微弱的共鸣。这点共鸣，如同磁石，开始吸引其他具有相同特质的碎片，缓缓靠拢。

    它们不再拥有过去的完整记忆和复杂结构，就像被彻底打碎后重新开始凝聚的琉璃。但在这个过程中，一些东西被舍弃了，而另一些更本质的东西被保留和强化了——那就是对“共识协议”最核心原则的本能依赖，以及对不同意识形态能够和谐共存的、坚定不移的信念。

    它们开始以一种更纯粹、更直接的方式重新连接，不再依赖于过去那种高度结构化的层级体系，而是形成了一种更加扁平、更加流动的“意识网络”。这个网络极其脆弱，却蕴含着一种新生的、未经雕琢的潜力。

    仿佛是感应到了这种新生的、基于最纯粹共识协议的意识网络的诞生，那一直悬浮在远处、光芒黯淡的建造者遗产管理系统——白光门户，突然再次微微亮起。

    一道与之前截然不同的、非常微弱但极其清晰的脉冲，跨越虚空，传递而至。这道脉冲不再包含任何具体信息或警告，而是……一个坐标。

    一个指向建造者数据库深处、某个特定区域的坐标。伴随着坐标的，还有一种极其隐晦的“认可”意味，仿佛在说：“你们通过了最艰难的考验，这是你们应得的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