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添妆情深(1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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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堂之上,那场因周御史弹劾而掀起的滔天巨浪,如同夏日午后骤然而至的雷雨,来得猛烈,去得也快。在慕容云泽雷霆万钧的铁血手腕和夏玉溪于深宫之中不动声色的助力下,那些借周秉元被贬一事兴风作浪、如同跗骨之蛆般散播恶毒谣言的暗流,被迅速而精准地掐断了源头。几个在宫中散布“克父克兄”、“命格孤煞”流言、如同鬼祟鼠辈的小太监,被秦峰带着东宫亲卫悄无声息地“处理”了,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泛起,只留下宫人们噤若寒蝉的恐惧。几个在朝堂上借机生事、试图浑水摸鱼、煽风点火的官员,或被寻了错处降职外放,发配苦寒之地;或被勒令闭门思过,剥夺实权,一时间,朝野上下噤若寒蝉,再无人敢轻易触碰太子殿下的逆鳞,那无形的威压如同实质般笼罩着整个紫禁城。

    慕容云泽以不容置疑的铁血手腕,再次向所有人宣告了谁才是这大胤朝真正的、未来的掌舵者。深宫之中,那股令人窒息的、如同绷紧弓弦般的紧张气氛,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强行抚平,重新恢复了表面的、脆弱的平静。只是,这平静之下,是更深沉的暗流涌动,是各方势力暂时的蛰伏与隐忍,如同冬眠的毒蛇,在冰冷的洞穴中积蓄着力量,等待着下一次爆发的契机,等待着将猎物一击毙命的机会。

    漱玉轩内,也终于随着朝堂风波的平息,恢复了几分往日的宁静。巨大的冰鉴昼夜不息地吞吐着丝丝凉意,驱散了夏夏日的闷热与粘稠。窗外的蝉鸣依旧聒噪,如同不知疲倦的鼓手,敲打着夏日的尾声,却不再令人心烦意乱,反而成了这深宫寂静中一种奇特的背景音。夏玉溪坐在窗边的绣架前,手中针线翻飞,心思却早已飘远,飞向了那高墙之外的相府,飞向了即将披上嫁衣的姐姐身边。

    “小姐!小姐!”锦书脚步轻快地捧着一封厚厚的家书进来,脸上洋溢着久违的喜色,声音都带着雀跃,“夫人来信了!快看!信里说大小姐的嫁妆都已准备妥当,足足六十四抬!婚期也定下了,就在九月初八,钦天监算过的顶顶好的黄道吉日呢!夫人还说,大小姐这些日子气色极好,整日里跟着宫里出来的老嬷嬷们学习管家理事、中馈礼仪,忙得脚不沾地,却乐在其中,眉眼间都是笑意呢!还有还有,柳文谦柳公子,前些日子升了翰林院侍讲学士,虽仍是五品,却更得陛下圣心,听说常在御前行走,前途无量呢!两家已经商定好了迎亲、拜堂、宴席等一应流程,只待吉日良辰,花轿临门了!”

    夏玉溪接过那封沉甸甸的家书,信封上母亲熟悉的娟秀字迹让她心头一暖。她小心翼翼地拆开火漆,展开信笺,细细读着。母亲的字迹依旧温婉娟秀,字里行间洋溢着掩饰不住的喜悦与期待,仿佛那喜庆的红绸已经挂满了相府的每一个角落。信中事无巨细地描述了姐姐夏玉妗备嫁的种种细节——那顶流光溢彩、由江南最好的“锦绣坊”数十位绣娘耗时两月赶制而成的凤冠霞帔,上面缀满了米粒大小的珍珠和璀璨的宝石;那一口口描金绘彩、沉甸甸的嫁妆箱子,里面装满了绫罗绸缎、金银首饰、古玩字画、田产地契,堆满了相府偌大的库房;府中上下早已张灯结彩,仆役们穿梭忙碌,处处透着喜气盈门的热闹。母亲还特意提到,柳文谦柳公子近日升迁,虽官阶未变,但翰林院侍讲学士乃是清贵之职,常在御前侍讲经筵,深得圣心(指病榻上的皇帝),前途不可限量。两家已商定好迎亲、拜堂、宴席等一应流程,柳家更是诚意十足,聘礼丰厚,只待九月初八那日,花轿临门,成就一段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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