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王维:三十年,独守着一个崔九娘(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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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崔九娘的眼睛亮得像星星,她轻声说:“摩诘,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王维点头,把她的手攥得更紧:“嗯,一家人。”

    婚后的日子,比王维想象的还要暖。他们住的院子不大,却被崔九娘打理得井井有条:春天在廊下种满牡丹,夏天架起葡萄架纳凉,秋天采了菊花酿酒,冬天就围炉煮茶,看窗外的雪落在梅枝上。

    每天清晨,王维还没醒,就听见外间传来研墨的声音——崔九娘在给他准备当天用的颜料。他起身出去,总能看见她坐在案前,穿着素色的襦裙,头发松松挽着,手里拿着块细布,正细细擦拭砚台。“你再睡会儿,墨还得等会儿才好。”崔九娘回头,眼里带着笑。

    “睡不着了,陪你一起。”王维走过去,从后面轻轻揽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发顶,闻着她发间的兰膏味——那是她每天早上都要抹的,说“兰香清润,闻着心静”。

    有一回,王维要画《双鹤听琴图》,铺好宣纸,却总觉得鹤的姿态不对。崔九娘凑过来看了看,说:“你看院里那两只鹤,抬头时脖子是弯的,不是直的。”说着拉着他到院里,指着笼中的双鹤:“你瞧,它们听你弹琴的时候,就是这样歪着头,像在琢磨调子呢。”

    王维盯着鹤看了半天,恍然大悟。他回屋提笔,崔九娘就站在旁边,帮他递颜料、洗笔。画到琴柱的时候,王维蘸了深墨,崔九娘连忙拦住:“等等,琴柱是檀木做的,该用赭石加墨,这样才温润。”

    她拿过笔,蘸了点淡赭石,轻轻在深墨里调了调,再画上去,琴柱果然多了几分木质的纹理,看着就像真的一样。

    “还是你细心。”王维笑着把笔递给她,“剩下的你来补,你画的鹤眼睛比我有神。”

    崔九娘也不推辞,接过笔,蘸了点藤黄,在鹤的眼睛处点了点——瞬间,那两只鹤就像活了过来,仿佛下一秒就要展翅,朝着琴声的方向飞去。

    画完的时候,夕阳正好落在画纸上,给鹤的羽毛镀了层金边。崔九娘靠在王维肩上,轻声说:“以后咱们老了,就把这幅画带在身边,看见它,就想起今天。”

    王维把她搂紧:“好,咱们一辈子都带着。”

    那年秋天,王维要去洛阳游学,得走半个月。出发前一晚,崔九娘在灯下给他收拾行李,把几件厚衣服叠得整整齐齐,又把那个双鲤锦囊拿出来,里面装了些晒干的桂花和几颗红豆。

    “这红豆是我上个月去曲江采的,听说叫相思子,你带着,想我的时候就看看。”她把锦囊系在王维的腰带上,手指轻轻摸了摸上面的鲤鱼,“路上小心,我在家等你。”

    王维点头,把她拉进怀里:“我很快就回来,给你带洛阳的牡丹糕。”

    在洛阳的那些天,王维每天都把锦囊带在身上。有回跟朋友去龙门石窟,看见石壁上的佛像,想起崔九娘说过想来看,就掏出纸笔,画了幅石窟的速写,打算回去给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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