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白居易与杨氏:相濡以沫的暖(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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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到贬令那天,白居易坐在书房里,脸色苍白,手里的奏折掉在地上。他想起在长安的仕途刚有起色,想起母亲还需要照顾,想起杨氏嫁过来才两年,就要跟着自己去偏远的江州受苦,心里又悔又恨。

    杨氏听到消息,没有哭,也没有抱怨,只是走进书房,帮他捡起奏折,轻声说:“夫君,别难过,去哪我都跟你走。咱们收拾收拾行李,把母亲也接过去,一家人在一起,比什么都好。”

    白居易抬头看着她,眼眶一下子红了。那时候,很多官员被贬,家眷要么留在长安,要么干脆离婚,可杨氏一句话“我跟你走”,就像一颗定心丸,让他慌乱的心稳了下来。

    收拾行李时,杨氏没带多少自己的首饰衣物,反而把白居易的诗稿、书籍都仔细打包好,连他常用的那支笔都用锦缎包了三层。“这些都是夫君的心血,不能丢,”她一边打包一边说,“到了江州,夫君还能接着写诗。”

    去江州的路走了一个多月,一路上颠沛流离:住的是漏雨的破庙,吃的是掺着沙子的粟米粥,遇到下雨天,马车陷在泥里,杨氏就跟着仆人一起推车,手上磨出了水泡,也没喊一声累。

    有天晚上,他们住在一个破庙里,外面下着大雨,寒风从窗户缝里灌进来。白居易因为一路劳累,发起了高烧,躺在床上昏昏沉沉。杨氏一夜没睡,守在他床边,用湿毛巾给他擦额头降温,还在小煤炉上给他熬姜汤,怕他冷,就把被子盖在他身上,自己裹着薄毯子冻得发抖。

    第二天早上,白居易醒过来,看到杨氏眼里的红血丝,还有冻得发紫的手,心里一阵暖流。他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暖着,说:“辛苦你了。”

    杨氏笑了笑,把熬好的姜汤递给他:“夫君好起来就不辛苦。你看,外面雨停了,咱们今天能早点赶路,到了江州就能好好歇着了。”

    在江州的日子很苦:住的茅草屋漏雨,冬天又湿又冷,白居易当了个没实权的司马,俸禄少得可怜,连买灯油的钱都得算计着花。杨氏把日子打理得井井有条:她在院子里种了蔬菜,省下买菜的钱;她把旧衣服拆了,重新缝补,给白居易做了件厚棉袄;晚上白居易在油灯下写《琵琶行》,她就坐在旁边做针线活,不说话,只是偶尔给油灯添点油,给白居易续杯热茶。

    有次,白居易写完《琵琶行》,念给杨氏听,念到“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时,声音哽咽。杨氏放下针线,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夫君心里的苦,我懂。能把这些写出来,心里会好受点。”

    她从不多问“天涯沦落人”是谁,也不追问他的过去,用这种最朴素的方式,陪着他熬过最难的日子。白居易后来在给朋友的信里写:“贬江州三年,若没有杨氏在旁照料,我恐怕撑不下来。她就像冬日里的小火炉,不显眼,却足够暖。”

    失女之痛:她自己擦着泪,却劝他“日子还得往前走”

    在江州的第三年,白居易和杨氏迎来了一个女儿,取名“金銮子”。女儿的到来,给这个苦日子添了不少甜:白居易下班回家,女儿会扑到他怀里,喊他“爹爹”;杨氏抱着女儿,教她认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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