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荣之径·生死问武（4 / 5）

粘稠的道毒黑海掀起滔天巨浪，要将他的神魂彻底淹没、同化！

“啊——！”莫离七窍喷血，身体剧烈颤抖，体表瞬间崩裂开无数细密的血口，鲜血汩汩而出，那是道毒反噬在肉体上的具现！他的识海如同被投入炼狱熔炉，每一寸神魂都在被道毒疯狂侵蚀、撕裂！

“莫离！心刃何在？！”青鸢痛苦的呼喊如同穿越无尽炼狱的星光，刺破识海中的怨毒狂潮。

心刃…以心为刃！

“归源为砧！枯荣为锤！道毒为薪！给我——锻！！！”莫离在识海风暴的中心发出震天咆哮！

识海深处，那点由归源碎晶本源凝聚的暗金核心，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化作一方古朴沉重的砧台！砧台之上，青鸢以身为引、导来的枯荣之力——冰蓝的枯寂道韵与鎏金的星炎法则——在识海中被强行糅合，化作一柄巨大无朋、半冰半炎的法则巨锤！

轰！轰！轰！

巨锤带着毁灭与创生的矛盾伟力，狠狠砸落在砧台上那团疯狂挣扎、嘶吼、试图污染一切的粘稠道毒黑气之上！

每一次锤击！

都伴随着亿万湮灭文明的悲鸣！

都溅起粘稠恶毒的黑火，灼烧莫离的神魂！

都让归源砧台剧烈震颤，莫离体表的血痕更深一分，甚至骨骼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但每一次锤击，也硬生生将那污秽的道毒怨念砸得变形、杂质被剥离、毁灭的戾气被枯荣巨锤中蕴含的“蚀”与“创”之力强行淬炼、转化！

剧痛如同永无止境的潮汐，一浪高过一浪地冲击着莫离的意志堤坝。道毒的呓语如同跗骨之蛆，不断在他神魂深处低语：“放弃吧…武道尽头即是虚无…归源是骗局…林清羽亦是劫…融入道毒…得大自在…得大毁灭…”

识海中，那柄在砧台上被反复锻打的道毒黑气，形态在剧烈变幻。时而凝聚成一柄漆黑无光、吞噬一切希望的绝望之刃；时而溃散成亿万怨灵面孔尖啸的毒云；时而又化作布满裂痕、引动心魔的残破武道丰碑。

每一次形态变化，都伴随着一次更凶猛的神魂冲击。莫离感觉自己就像怒海中的孤舟，随时会被下一个巨浪拍得粉身碎骨。体表的血痕已经不再是细流，而是如同蛛网般蔓延的裂口，鲜血浸透了他的衣袍，在脚下的平衡苔痕上晕开刺目的红。每一次心脏的跳动，都牵扯着全身的伤口，带来撕裂般的剧痛。

“蚀其暴戾！创其锋芒！”青鸢嘶哑的声音穿透肉体的痛苦与识海的轰鸣，如同定海神针。她双臂枯荣之力形成的荆棘与莲蓬剧烈颤抖，显然也到了崩溃边缘，但她依旧在疯狂榨取着世界树的本源生机与自身的蚀创之力，维持着那方寸安全区，为莫离争取着最后的淬炼时间。

莫离猛地咬破舌尖，剧痛和腥咸让他濒临涣散的神志陡然一清！他死死“盯”着识海砧台上那团变幻不定的道毒！

“怨毒…湮灭…不甘…此乃薪柴！”莫离的意志在识海风暴中发出不屈的呐喊，“然吾心非尔等葬身之冢！吾刃，当斩虚妄，断枷锁，开新途！”

“凝——！”

随着他意志的狂澜，归源砧台光芒大放！枯荣巨锤最后一次带着倾天之力轰然砸落！

嗤——！

一声仿佛开天辟地般的清越颤音响彻识海！

砧台上，所有道毒黑气、怨念残渣瞬间被这终极一锤的力量强行压缩、淬炼、凝聚！

一柄奇异的“兵刃”诞生了。

它并非实体，更像一道流动的、介于虚实之间的意念锋芒。刃身呈现一种深邃的暗银，仿佛沉淀了无数文明的余烬。刃锋处，却流转着两点截然不同的微光：一点是蚀尽万物的幽暗；一点是创生不息的纯白。刃身之上，隐约浮现出极其细密、不断生灭的纹路，仔细看去，竟像是由无数微缩的蚀网与创莲交织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