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疫魔黑蛟滩(1 / 6)
冰冷的夜风呜咽着,吹动窗纸,出沙沙的轻响。
林清羽蜷缩在炕角阴影里,攥着金针的指节因用力而白。
窗外河对岸芦苇丛中那两点幽绿的“鬼火”
已然消失,但那阴冷滑腻的窥视感却如同跗骨之蛆,盘踞在心头,久久不散。
更糟的是,胸口紧贴的赤阳晶,其散的温暖光芒在方才的刺激下,确实变得不稳定起来,如同风中烛火,明灭不定。
心脉深处那顽固的玄阴寒毒,如同嗅到血腥的鲨鱼,趁机反扑,刺骨的冰寒顺着经脉蔓延,让她本就重伤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牙关紧咬才没出呻吟。
“钥匙…在血脉…”
老乞丐的呓语如同诅咒,在脑中反复回响。
这“黑暗之眼”
的气息,竟能引动她体内玄阴之力的躁动?它们之间…有何关联?是相克?还是…某种更深沉的吸引?
窗外,压抑的哭泣声和恐慌的低语并未停歇。
渔村的夜晚,在瘟疫的阴影下显得格外漫长和绝望。
天色微明,灰蒙蒙的光线透过窗棂。
林清羽几乎一夜未眠,精神疲惫到了极点,身体的伤痛和冰火交织的折磨更是让她几近虚脱。
但医者的责任和对莫怀山、陆九渊的恨意,支撑着她最后一丝清醒。
老船医吴老爹顶着两个黑眼圈推门进来,脸色比昨日更加灰败,眼中布满了血丝和深深的忧虑。
“姑娘…昨夜…又走了两个娃…”
他声音嘶哑,带着浓重的鼻音,“村东头老孙头…也…也快不行了…呕的黑水里…都带着血丝了!”
死亡的气息如同实质般弥漫在小小的村落里。
恐慌已经濒临爆,若非老船医在村中素有声望,强压着秩序,恐怕早已大乱。
“水源…断了?”
林清羽强打精神,嘶哑问道。
“断了!
昨夜就断了!
让大家喝煮沸的雨水和存下的河水。”
吴老爹点头,随即又颓然摇头,“可…可没用啊!
该病的…还是病了!
这毒…这毒它…它不讲道理啊!”
林清羽眉头紧锁。
症状比她预想的恶化更快!
呕血,这已经是毒入脏腑、生机断绝的征兆!
改良后的“阎罗引”
,毒性之烈,作之快,远她的预估。
陆九渊的手段,越阴毒了!
“老丈…扶我…去看看…呕血的…病人…”
她挣扎着想坐起来,剧痛让她眼前黑,冷汗瞬间浸透了额。
“使不得!
姑娘!
你这身子…”
吴老爹大惊,连忙按住她。
“必须…看!”
林清羽眼神锐利如刀,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不看…找不到…解法…都得死!”
她的话如同冰冷的铁锤,砸在吴老爹心上。
看着眼前这女子明明自身难保,眼中却燃烧着近乎悲壮的执着,老船医重重叹了口气,终是小心翼翼地搀扶起她。
病患被集中隔离在村尾一座废弃的渔棚里。
还未靠近,一股浓烈的腥臭和死亡气息便扑面而来。
简陋的棚屋内,草席上躺着七八个奄奄一息的人,有老人,也有孩子。
他们面色灰败,嘴唇乌紫,指甲根部的暗红血线越清晰。
几个症状严重的,身体间歇性剧烈抽搐,呕出的黑水中夹杂着暗红的血块,腥臭刺鼻。
绝望的呻吟和微弱的哭泣声交织,如同人间地狱。
林清羽强忍着眩晕和恶心,在吴老爹的搀扶下,仔细地查看每一个病患的舌苔、眼睑、指尖,甚至忍着刺鼻的腥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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