螭烟照胆 玉印噬魂(1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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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檐角的青铜铃在子时突然自鸣。

我立在太医院屋脊上,看十二道螭烟如同倒悬的星河,每道烟柱里都浮沉着被鎏金针刺过的朝臣面容。

萧砚腕间螭戒突然烫,戒面"

未济"

卦象正指向刑部大牢方位。

"

寅时三刻,天牢生变。

"

金蚕丝缠住巡夜侍卫的刀鞘,借力翻入诏狱天窗时,腐臭中混着星砂的青铜气。

最深处牢房传来熟悉的咳嗽声——三年前被我逐出师门的二师弟正蜷在草席上,他溃烂的指尖捏着半块杏林锦,正是我当年赠予疫区孤儿的制式。

"

师姐小心太医院座"

他突目暴起,咽喉处鎏金针破皮而出,"

他们给囚饭里掺了"

话音戛然而止。

萧砚的星砂剑斩断鎏金针时,二师弟的瞳孔已化作螭虫复眼。

我捻起落在草席上的囚饭残渣,赤芍粉混着星砂的气味刺鼻——这正是药王谷禁术"

燃魂散"

的配方。

天牢突然地动。

墙壁浮现螭巢纹路,三百囚犯齐声诵起《灵枢注疏》。

萧砚剑锋挑开第七间牢房的砖石,暗格里滚出的不是刑具,而是我当年在鄞州疫区遗失的金药杵。

"

清羽,看杵底!

"

玉化指尖抚过杵身螭纹,暗藏的机关应声弹开。

中空处塞着染血的《疫病札记》,最后一页的批注笔迹令我浑身战栗——那分明是萧砚教我辨识星轨时的字迹,墨迹却已陈旧黄。

地动愈加剧烈。

我扯下二师弟颈间腐肉,露出底下完整的浑天仪刺青。

当金药杵抵住刺青中央的"

玉堂穴"

时,整座天牢突然翻转,露出底下深达百丈的青铜甬道——壁上星砂绘制的,正是药王谷禁地弱水河的全貌!

"

原来从太医院到天牢"

萧砚斩碎袭来的螭虫触须,"

都是螭巢的经脉!

"

甬道尽头传来编钟轰鸣。

我们跃出暗道时,正撞见太医院座将鎏金针刺入昏迷的六部尚书眉心。

他手中的《瘟疫论》突然自燃,灰烬里浮现的却是林慕白与初代永泰帝对弈的星图。

"

林姑娘来晚了。

"

座掀开官帽,露出额间螭虫复眼,"

令尊与陛下布局三十年,等的就是今夜螭瞳映"

萧砚的剑锋被星砂凝成的《黄帝内经》挡下。

我趁机洒出赤芍粉,却见粉末在空中凝成三百年前的弱水河图——那些我亲手救治的疫民,此刻正在河底冰棺中睁眼。

金药杵突然共鸣。

我旋身刺向座后颈"

风府穴"

,却在触及皮肤的刹那如遭雷击——他溃烂的皮肉下,分明是药王谷禁地那具与我容貌相同的冰棺女子!

"

阿姊终于认出来了?"

座的声音突然变作女声,面皮层层剥落,"

当年你为破轮回斩我肉身,可曾想过"

焚蛊诀在掌心爆燃。

我捏碎她咽喉处的鎏金针,却见星砂从伤口涌出,在空中拼出半张婚书——男方生辰竟是萧砚前世殒身那日的天象!

"

清羽小心!

"

萧砚的警示与编钟声同时炸响。

十二道螭烟突然汇聚成束,照亮太医院地底的青铜祭坛。

坛中央的冰棺正在融化,棺中人身着初代医女服饰,掌心的七星戒却刻着当朝太子的生辰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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