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三章-画皮不画骨(2 / 3)
松节油微晶在物镜下闪着细碎的光,与苏晚萤皮肤残留物的扫描结果叠在一起时,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两种物质的挥发曲线完全重合,像两根被同一根琴弦牵动的振子。“复制......“他喃喃重复这个词,后颈的寒毛根根竖起——不是影响,是转移。
她的身体正在变成新的介质。
林导的电话在这时打进来:“找到老顾了。
他在郊区养老院,说有话必须当面讲。“
老顾的手比程老抖得更厉害。
林导扶着他在解剖室的椅子上坐下时,老人的指节扣进木椅缝里,指腹还沾着陈年松节油的黄斑。“五十年前的事了。“他盯着墙上的解剖图,喉结动了动,“我们画后台群像,数好了十六个角色,可每次调颜料都多出一份。“
沈默停下记录的笔:“多出的?“
“无面的那个位置。“老顾从怀里摸出张泛黄的草图,边角卷着焦痕,“画完第二天就模糊,像被人用湿布抹过。
我偷偷记在草图背面......“他翻转纸张,褪色的铅笔字挤在角落:“她不想被认出,只想被看见。“
沈默的瞳孔骤缩。
草图里,舞者右手握着枚银质舞鞋吊坠——苏晚萤上周描述梦境时,说自己起舞时脚踝上“有个凉丝丝的东西在晃“。
他掏出手机翻出苏晚萤的照片,姑娘在展柜前弯腰的侧影里,脚踝处确实有道极淡的银白反光,之前被他归为灯光折射。
“陈主任要把画移到主展厅。“林导突然插话,“今天下午开的会,他说'艺术的价值正在于承载伤痛'。“
沈默的钢笔“啪“地折成两截。
当晚十一点,他又出现在临时库房。
画框背面的微型振动传感器在他指尖发烫,红色指示灯每三秒闪一次。
陈策展的坚持像根刺扎在他肋骨间——这个固执的老策展人总把博物馆当教堂,却不知道他们供奉的可能是头正在苏醒的活物。
凌晨三点十七分,传感器的警报声刺破寂静。
沈默从解剖室的行军床上弹起,监控画面里,振动频率曲线正以13.7Hz的节奏起伏。
他调出苏晚萤的脑电波记录,θ波的波形完美重合——那是深度睡眠时才会出现的脑波,此刻却从画布纤维里传出来。
更让他血液凝固的是波形图的形状。
他用红笔在纸上描摹,线条盘旋上升,在第13段突然断裂——正是苏晚萤反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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