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尸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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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刀的刃口刚触到地面,沈默就闻到了铁锈味。

那是血液在低温下凝结的气味,混着骨粉的腥甜,从石板缝隙里渗出来。

他的鞋跟压过霜晶,脆响像极了尸僵时关节的碎裂声——这让他想起上个月解剖的那具冻死老人,肋骨断成三截,断端还挂着冰晶。

“温度-12。”

他对着空气轻声念出数据,呼吸在面前凝成白雾。

这是法医记录尸温的条件反射,尽管此刻没有温度计,但指尖的骨刀正在告诉他刀柄与掌心接触的位置,已经结了层薄霜。

中央那具肋骨骨架突然轻颤,心跳声陡然清晰。

沈默数着频率“78次分。”

和他腕间的脉搏完全重叠。

有那么一瞬,他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不是骨架在跳,是他的心脏正通过某种方式,给这具由骸骨与铜丝编织的“模型”

供血。

“它在模仿。”

他低头盯着骨刀,刀刃没入地面的瞬间,霜晶像被风卷的雪片般退散。

石板露出来的刹那,他的瞳孔缩成针尖——那些密密麻麻的字迹,正是他锁在办公室抽屉里的“未完成报告”

纸张边缘的咖啡渍、页脚被解剖刀划的小豁口,连他用红笔圈出的“死亡时间存疑”

都分毫不差。

署名处的“林秋棠”

三个字,墨迹还在渗。

走廊外的苏晚萤握紧手电,光束在门框上方扫过第三遍时,终于捕捉到那些细如丝的金属环。

“听诊器膜片。”

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指腹蹭过背包里那本《器魂纪要》的书脊——昨夜她翻到“魂借脉书,血为墨引”

那章时,怎么也没想到会在今天应验。

“阿彩!”

她突然转身,手电光在墙面投下晃动的影子,“它在听心跳写报告。

沈默的脉搏就是笔,体温是墨。”

阿彩正蹲在地上撕铝箔胶带,闻言动作一顿。

她的左耳还沾着上次被符号污染时留下的疤痕,此刻被胶带边缘蹭得红。

“干扰心跳?”

她扯下最后半卷胶带,贴在手腕动脉上的动作带着狠劲,“得让它以为不止一个人。”

细铜线缠上脚踝时,她摸出随身的美工刀。

旧伤在小臂内侧,是三个月前为了破解“涂鸦诅咒”

时划的,结痂的皮肤被刀刃挑开,血珠立刻冒出来,顺着胶带纹路流进铜线。

“疼吗?”

小舟突然在她身后比划,手指抵着自己的手臂。

阿彩冲他笑,血珠滴在胶带上的声音像极了秒针走动“疼就对了,疼说明我还活着。”

她猛地站起身,伤口的血滴在地面晕开,高声喊“这里不止一个人!”

声波撞在走廊墙壁上,回音裹着电流杂音,震得头顶的应急灯忽明忽暗。

石室内,沈默的心跳突然乱了一拍。

他盯着石板上的“林秋棠”

,喉结动了动——那是苏晚萤提过的名字,博物馆旧档案里那个神秘的策展人,也是残响的源头。

骨刀的刀柄在掌心烫,他想起苏晚萤说过,林秋棠的最后一份报告被“吞”

进了残响核心。

“现在该我来写。”

他蹲下身,骨刀尖抵住“林秋棠”

下方的空白处。

刻第一笔时,整个石室像被敲了一记闷钟,悬浮的骨架“咔嗒”

转向他,眼窝里渗出的黑液在半空凝成字“你不该来这里。”

沈默没停手。

骨刀与石板摩擦的声音像极了解剖时划开颅骨的震颤,他的声音平稳得像在念标准尸检术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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