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毕业考(1 / 2)

加入书签

练习册的纸页卷成焦黑的卷儿,却只冒出灰白色的烟,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喉咙。

&1t;br沈默捏着燃烧的火柴梗的指节泛白,火光照得他眼尾的细纹清晰如刀刻——这是他连续解剖三十小时后才会出现的紧绷状态。

&1t;br&0t;缺氧?&0t;他低喃一句,突然想起尸检时遇到的阴燃现象——当密闭空间氧气不足,可燃物会缓慢氧化,只冒烟不起焰。

&1t;br可石室顶部明明有通风口,他甚至能闻到霉味里混着的铁锈味。

&1t;br念头未落,他已从工具包摸出棕色玻璃罐。

&1t;br防腐酒精的冷冽气息刚散出来,阿彩就吹了声口哨:&0t;法医先生要纵火?&0t;&1t;br沈默没接话。

&1t;br他拧开瓶盖的动作像在给尸体开颅般精准,透明液体顺着焦黑的纸页流淌,在练习册边缘聚成小水洼。

&0t;轰&0t;的一声,橙红色火焰突然窜起半人高,照亮了石室四壁——那些原本被阴影覆盖的墙面上,密密麻麻爬满同一句话,从歪歪扭扭的铅笔字到力透纸背的刻痕,从用口红画的歪体字到直接剥下皮肤拓印的血字,千万遍重叠的&0t;我想回家&0t;,像无数张同时开合的嘴。

&1t;br&0t;嘶——&0t;阿彩的喷漆罐&0t;当啷&0t;掉在地上。

&1t;br她后退半步,鞋跟磕在桌腿上,那声音让她猛地捂住耳朵,&0t;操,我耳朵里有小孩在哭。

&0t;&1t;br小舟却跪了下来。

&1t;br他听不见声音,却能看见那些文字在跳动——每个&0t;家&0t;字的宝盖头都在往下滴水,水痕里浮起被雨淋湿的小皮鞋、沾着泥巴的布熊、被揉皱的家长联系卡。

&1t;br他的指尖在地上快敲击,聋哑人特有的急促手势里全是颤抖:&0t;不是一个是所有&0t;血从他眼角渗出来,沿着苍白的脸颊滴在&0t;家&0t;字上,像是给那些字喂了血食,墙面的字迹突然开始蠕动,像无数条被踩断的蚯蚓。

&1t;br&0t;够了。

&0t;苏晚萤的声音突然响起。

&1t;br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走到了石室中央,颈间的铜扣在火光里泛着青灰。

&1t;br那是她从小戴到大的东西,此刻却烫得灼手。

&1t;br她扯下铜扣,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自从在博物馆接触第一件&0t;残响&0t;器物后,她掌心的纹路就总在烫,像有活物在皮肤下爬行。

&1t;br铜扣摔在地上的脆响盖过了墙的&0t;呜咽&0t;。

&1t;br黑色碎屑从断裂处迸出,一枚裹着黑渍的微型胶片滚到沈默脚边。

&1t;br他弯腰捡起时,指腹触到胶片上凹凸的划痕,像某种密码。

&1t;br便携放映器的光在墙上投出晃动的画面。

&1t;br暴雨夜,玻璃门映出小女孩的影子,她的校服下摆滴着水,手里攥着的信被雨水泡得皱。

&1t;br广播声刺啦刺啦响:&0t;闭馆时间已到,请观众离场。

&0t;女孩抬头,睫毛上挂着水珠,嘴唇开合的口型是&0t;妈妈&0t;。

&1t;br下一帧画面突然剧烈晃动,一只手从镜头外伸进来,指尖沾着没擦净的红药水,手背上有道月牙形的烫伤疤——和沈默十二岁那年被暖水瓶烫出的疤,分毫不差。

&1t;br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后槽牙咬得生疼。

&1t;br记忆突然翻涌:那年他在博物馆等加班的母亲,闭馆时管理员拽他胳膊的力度,和画面里那只手的力度,连颤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