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四章 幕后真相(4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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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话里有话啊!”吴定波眯起眼,镜片后的目光瞬间透出老狐狸般的警惕与审视,“搁这儿玩文字游戏内涵我呢?”

    祝一凡不再言语,只是沉默地摩挲着手中冰凉的啤酒罐壁,水珠沿着罐身滚落,留下蜿蜒的水痕。何必再弯弯绕绕?要破局,未必需要锣鼓喧天的正面强攻,也未必需要像吴定波这般九曲回肠的迂回。有时候,董路那种看似简单粗暴的长传冲吊,反而更为致命。这权力的修罗场,向来只认结果,不问手段。如同救下王谦谦落下的那份人情,如同给牟大海输血时悄然埋下的种子。机会,往往就蛰伏在最不起眼的、人心最脆弱的裂缝深处,只待那无声无息却又雷霆万钧的一击。

    “跳一步思维,就算让你突进去,又能怎样?”吴定波突然指向窗外,霓虹将他半边脸染成诡异的绛紫色,眼神锐利如刀锋,“扳倒廖得水?把老郑再捧上虚妄的神坛?然后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指向远处一串悬挂的灯笼,“瞧见没?从三楼数到费局那间,不多不少,正好十三盏灯。但祝一凡同志,”他转过头,目光灼灼,“请问,你还有十三个寒暑可等吗?”

    “当啷!”两个冰冷的铝罐清脆相撞。祝一凡仰头灌下一大口,喉结在清冷的月光下利落地滚动,他的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越,却也透着一丝苍凉:“老吴,你想远了。我没那么宏大的蓝图,更没心思画饼充饥。只要老郑这艘船不沉,”他目光如铁钉般钉向远方,“我这水手,就他妈一直钉死在那儿!死也死在甲板上!”

    吴定波神色陡然凝重如铁,他凑近一步,声音压得几近耳语,带着一种撕破伪装的残忍:“八年了!整整八年!你真觉得他是个眼光毒辣的伯乐?赌桌上最怕什么?庄家爆仓!”他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锋芒,“你他妈堂堂一个正科级单位的实职科长,平调过来!按照规矩,安排个副大队长才算对等!现在呢?给个什么狗屁中心主任?那玩意儿充其量就是个中队长编制!连他妈的基本盘都没守住…郑老板当初给你许诺的画饼,”他用手指在空气中狠狠戳了一下,“该兑现了吧?留给他的时间,怕是比国足最后三分钟落后三球还想逆转翻盘的下半场…还他妈短!”

    “时也…命也。”祝一凡沉默了。那沉默如同铅块,沉沉压在两人之间。许久,他只吐出这四个字,沉重得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他不再反驳,只是沉默地、机械地接连起开几罐啤酒,铝罐凹陷变形发出的“咔咔”声,在寂静的阳台回荡,如同一声声沉重而绝望的叹息。

    4、

    周末的钓竿在玄关角落蒙上一层薄薄的灰,如同被遗忘的旧梦。手机屏幕倏然亮起,锁屏壁纸上是关青禾的背影:她总爱把口红旋到将落未落的临界点,那一点摇摇欲坠的红,危险而诱人,犹如他们此刻悬于钢丝之上、随时可能粉身碎骨的微妙关系。

    祝一凡转身带起一阵风,单身公寓的方向,仿佛传来无声的、带着致命诱惑的召唤。卧室里,梳妆镜角那点近乎隐形的、极其细微的红光,如同一颗妖异的朱砂痣,冷冷注视着一切。关青禾带着玫瑰与檀香奇异交织的迷人气味扑入他怀中,丝质睡袍滑落的速度,快过他脑海中仅存的半分理性。她在他身下化作一池滚烫而荡漾的春水,尽情沉溺于欲望的漩涡,迷离的眼神始终未曾瞥向那面映照一切的魔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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