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重遇锚点——张涛的登场(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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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声音,带着几分神秘的炫耀意味:“不瞒诸位,有些事,还真不是光凭银子就能摆平的。有时候,得靠这个——”他再次点点太阳穴,“和过硬的关系。就说前两年,漕粮转运那桩麻烦事,若不是兄弟我恰好与两江总督衙门的刘师爷有几分交情,又机缘巧合,搭上了京里一位姓孙的贵人的线,从中斡旋,那真是……嘿,不堪设想哟!”

    “孙”字入耳的瞬间,正低头用汤匙缓缓搅动碗中羹汤的陈浩,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极其细微,几乎无人察觉。唯有一直保持高度警觉、用眼角余光留意着他的老沈头,似乎感觉到那孩子周遭的空气骤然凝滞了一瞬。陈浩握着汤匙的指尖,微微收紧,骨节处透出些许用力后的苍白,但仅仅是一刹那,便又恢复了原状。他依旧垂着眼睑,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遮住了所有可能外泄的情绪。仿佛刚才那细微的变化,只是灯光晃动造成的错觉。

    赵金奎并未留意到这微小的异常,依旧滔滔不绝:“所以说,这江湖走得远,光有本事不够,还得有眼光,有人脉!就说那位京里的孙大人,那可是手眼通天的人物,虽说近几年听说……呃,呵呵,不提这个,不提这个。”他似乎意识到有些话不宜深说,适时地打了个哈哈,将话题转开,又夸赞起陈浩的年轻有为来。

    然而,那几个关键词——“两江”、“漕粮”、“京里”、“孙姓贵人”——却如同几枚冰冷的钢针,精准地刺入陈浩看似平静的脑海深处,激起一片汹涌的暗流。孙昊家当年正是倚仗漕运和相关的官商勾结起家,势力范围与两江漕运素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京里的孙大人”……这几个字在他心中反复回荡,撞击着那扇紧锁着仇恨与痛苦记忆的黑暗之门。

    他维持着表面的平静,甚至抬起头,对赵金奎再次投来的赞赏目光报以一个极其浅淡、近乎虚无的礼貌微笑。但他握着茶杯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微凉的杯壁,指腹下的细腻瓷器,仿佛能传导来某种来自遥远过去的、冰冷的恶意。

    宴席在看似宾主尽欢的氛围中持续。陈浩依旧沉默寡言,应对得体,只是他倾听的姿态,似乎比之前更加专注了几分,尽管脸上依旧看不出任何异样。他会偶尔在赵金奎谈及某些地域、某些涉及官府往来或灰色生意时,看似无意地、极其简短地附和或询问一两个毫不引人注目的细节,语气平淡得如同只是出于礼貌的客套。然而,那些零碎的信息,却如同散落的拼图碎片,被他那飞速运转、冰冷如铁的大脑悄然收集、分析、归档。某些模糊的轮廓,似乎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这个世界,原来如此之小。小到一次看似寻常的南下演出,一场喧闹的应酬宴席,几句酒后带着炫耀意味的闲谈,都可能不经意间,触碰到那深埋于岁月尘埃之下、却从未真正愈合的腐烂伤口。他仿佛嗅到了来自过往的、血腥与铁锈的气息,正透过眼前这觥筹交错、笑语喧哗的繁华表象,丝丝缕缕地渗透出来。

    一条看不见的、却异常坚韧的线,仿佛自虚空垂落,悄无声息地缠绕上他的手腕,带着一种冰冷的宿命感,正将他引向一个未知而危险的未来。那未来,似乎与他内心深处日夜燃烧的黑色火焰,隐隐相连。

    宴席终散。众人簇拥着微醺的赵金奎,说着各式各样的客套话,走向府邸大门。陈浩落在人群稍后,沉默地跟着。夜风带着江水的湿气迎面吹来,拂动他额前的几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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